怀孕前三个月过去,身体状况逐渐平稳,工作也渐渐走上正轨,温元嘉对零食的渴求顿时断了,原本顿顿不离手的薯片被打入冷宫,随手丢到外头,邢烨见一个捡回一个,实在舍不得扔,把南瓜不要的都吞进肚子,南瓜长肉两斤他长肉五斤,腹肌上覆层薄肉,摸着有些弹性,黏|糊糊有些柔韧。
酷爱零食的阶段过去,温元嘉多了个搂人睡觉的爱好,每晚睡前必须摸到邢烨的肚子,硬邦邦的腹肌松软一点,像块被黄油泡化的蜜糖,摸上去触感温润,挪上手便舍不得松,温元嘉格外霸道,不许邢烨增肥不许邢烨减肥,腹肌必须保持这种状态,邢烨收到指令被迫听话,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一觉挺到天明,时间长了他练出武技,一个动作从晚上保持到第二天早上,早上连指尖都不会动的。
温元嘉隐隐显出肚子,小小一个鼓包,乍一看像个土丘,盖上衣服看不出来,夜里嫌热掀开被子,翻白浮出水面,白花花晃晕人眼,邢烨对这白软土丘爱不释手,白天时不时上手摸摸,晚上更是早早换好衣服,蹲在炕头守着,非要把大掌覆在上面,摸舒服才肯放手。
之前大夫的话响彻耳边,旋转回荡不休,邢烨总想着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可婚还没结,没得到大伯哥大伯嫂同意,甚至老丈人都见过,就这么贸然说要领证,即使元嘉同意,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他知道求婚的一切仪式,也知道该做什么,可总忍不住想给元嘉最好的一切,这么犹豫一段时间,南瓜肚子鼓起来了,从小山丘化为土坡,邢烨忍不住了,下午趁着元嘉午休,开车去县里最大的花店,订了数不清的玫瑰,后备箱塞不下了,又塞到后座里面,来回搬运几次,通通送进木屋。
木屋结构已经完全搭好,外面水槽里龟苗们逐渐长大,变得越来越懒,除了昂头要饭之外,大部分时候都窝在水里,能睡多久就睡多久,邢烨在水槽边搭起一架秋千,打算等小孩出生,带南瓜和小南瓜过来荡荡,顺便扇扇瓜苗,让它们操|练起来。
这活动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他不想让人帮忙,运来整车玫瑰之后,自己进房间布置,这屋子盖起来两百多平,玫瑰铺在地上,一层层晃晕人眼,他戴着手套,还是被花茎刺出好几个口子,疼的呲呲抖手,抹净了继续干活,这一下从深夜|干|到凌晨,阳光透过窗户,从外面滚|涌而来,整屋玫瑰浓香刺鼻,他几乎没做过这么肉麻的事,自己看着都有点头大,深一脚浅一脚摸回店里,大早上睡不着觉,瞪着铜铃眼睛在旁边守着,在元嘉醒来前抓过黄历,仔细对比一番,看到上面明白写着宜嫁娶,前后翻两页确认无误,这才松了口气。
温元嘉这一觉睡得香甜,宝宝没有闹人,他自己胃口也好,吃饱喝足打个哈欠,揉揉眼被阳光刺到,翻身还要再睡,邢烨忙把人拦住,好说歹说劝人:“小猪别睡了,别睡了醒醒,你一天睡十几个小时,院里那个懒猫都比你精神。”
温元嘉打个哈欠,满不在乎:“困,睡,猫拜拜。”
邢烨哭笑不得,把灌好的热水袋塞进被子,摇晃叫人起来:“起来了宝宝,太阳晒屁|股了,今天还有事呢。”
“有什么事,”温元嘉揉着眼睛,不甘不愿噘嘴,“什么事会比睡觉重要。”
邢烨卡壳了。
对现在的南瓜来说,睡觉还真是头等大事,休养好了比什么都要重要。
“有什么事说吧,”温元嘉打个哈欠,脑子清楚不少,“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有事要说。”
“宝宝,带你看样东西,”邢烨翻箱倒柜,找出层层外套,把温元嘉裹成企鹅,“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总窝着对身体不好。”
温元嘉揉揉耳朵,犹豫一会,慢吞吞起来穿衣,他懒得动弹,闲闲抻开手脚,任邢烨给他打扮齐全,在脑袋上扣个平底锅似的帽子,遮的眼睛都看不清了,他走出两步饿了,回房拉出抽屉,拿出两包零食,放在唇间边走边嚼,咔吧咔吧吃的欢快,邢烨在旁边护着,生怕这人不小心摔了,两人穿过窄道走进后院,拉开外面铁门,温元嘉嘴巴停了,吃了一半的锅巴噎在喉口,半天噎不下去,他小心翼翼蹲下,揪出一朵黄花,放在鼻下闻闻:“什么时候种上花了?”
他这段时间睡得比醒的多,能躺着就不坐着,有段时间没来后院,不知道这里工作推进的这么快,这房子从最初的地基开始,现在房顶窗户都盖起来,院子里不再杂草丛生,而是覆满五颜六色的小花,这片地被规划出几条小路,任选一条都能走到里面,泳池里蓄满清水,温元嘉扑过去看看,探手在里面搅动,捧起来想尝一口,嘴唇还没碰上,胸口被邢烨抱住,邢烨把人往屋子里送,温元嘉手脚并用,路过秋千时拽住拉绳,非要上去荡荡,邢烨哪敢让人动作,只能把木板擦净,让南瓜上去坐着,他在背后护着,简单轻摇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