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经常吃。”仇斯年走过去把仇母手里的药瓶收了起来,“偶尔才吃一两片。”
“少在这骗我。”仇母语气严肃,“你那瓶都快空了,你吃了多久了?”
“哎,妈你别担心了啊,药量用多少我心里有数,又不是小孩了。”仇斯年说,“我就是睡得不好,你别那么紧张。”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仇母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是不是还是因为你那个学生?那事都过去多久了……”
仇斯年不想回忆起那件事,打断了仇母:“我真的没事,别那么紧张好吗?妈妈?”
仇斯年故作轻松,又撒起娇来,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瞒着,说话语气就变得不正经。
仇母也觉得多说无益,叹气道:“我说给你扎两针你还不要,那不比吃药好么。”
“睡不好吃几片安定而已,我又不是要吞药自杀。”仇斯年搂了搂她的肩膀,“别愁眉苦脸了,容易老。”
“已经老了,再老也老不到哪里去了。”仇母扭头看着他,“能别吃就别吃,是药三分毒。”
“知道知道。”仇斯年轻松地笑笑。
“过几天小辰他们家办乔迁宴,你爸没空,你陪我一块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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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铭在会议室里和何言清谈话,是何言清主动来找薛一铭的,为了高一归队的事情。何言清把自己知道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薛一铭,薛一铭听后并没有过大的反应,态度平淡,像是早就知道了内幕。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何言清居然知情。
“gone是被冤枉的,那张截图也是伪造的。”何言清表情凝重。
“这件事你知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薛一铭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当初是你把gone领进战队的,现在怎么说?好兄弟反目成仇?”
薛一铭的语气轻佻,目光却很凌厉,字里行间带着刺,他对何言清很不满。
何言清抿着嘴,并不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他对高一的感情是复杂的,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兄弟之情就能涵盖的。
说兄弟情是虚伪了,最初的欣赏到后来就变质了,他一直喜欢这个男孩,以至于当初发现高一的性取向后,他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
可是高一从来都拿他当哥哥,当恩人,他甚至从没发现过他的心意。
他是喜欢高一,但同时又嫉妒他的天赋,这种嫉妒在相处得越久之后就越来越明显,甚至超过了最开始的心动,危机感一旦在心里滋生,就会盖过一切,让人昏了头脑。
所以当初明明知道冤枉高一打假赛的事情与刘振有关,何言清却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他的喜欢并不是纯粹的,夹杂了太多私心。
何言清一直没吭声,薛一铭沉了沉脸:“干嘛不说话?被我戳到痛处了?”
“不是。”何言清摇头。
薛一铭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就你这样,知道队友被诬陷还知情不报,我现在分分钟就能把你踢出俱乐部了。”
“那张截图是怎么回事?”薛一铭重新坐了回去,压住了自己的火气,“谁做的?谁传到网上去的?”
何言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截图具体是谁伪造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场比赛会输,跟刘振有很大的关系。当时亚洲邀请赛结束后,何言清把那场比赛来来回回复盘了好几遍,才发现是刘振给了高一错误的引导,导致高一判断失误。
刘振是队里的自由人兼指挥,指挥是团队的核心人物,探点提供信息、掌控比赛节奏,高一虽然平时和队友缺乏交流,但在心底是无条件相信每一个人的。
他耿直,死脑筋,所以不会想那么多,更不会想到一直信任的队友会在比赛时给他下套。
枪打出头鸟,处在高地的避免不了会被盯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热血与感动,心里藏有阴霾的人比比皆是,只是各自的选择不同罢了。
何言清察觉到不对劲后立刻去找了刘振,结果刘振不但坦然承认,还讽刺何言清本质上跟他是同类人。
何言清神色复杂,有些艰难地开口:“那天我跟他谈话,碰巧被gone听见了。”
当初刘振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何言清只是犹豫了几秒,就是那几秒,彻底切断了他和高一曾经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