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灶房里,因为关了灶房门,显得有些阴暗。
大姐夫看着肖大姐关上门,莫名地感觉有些心慌,“娘子,我、我这些日子有些忙,所以疏忽了你,是我的错。”
见肖大姐没说话,大姐夫又道,“我和表妹真没什么,前几日娘带她来找过我,都被我躲开了,我这辈子就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别的什么也不想。”
“孩子呢?”
肖大姐干涩的声音响起,“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能生了,你还会要我吗?”
村河边,肖母正笑眯眯地和旁边的婶子说话呢,就听肖乐叫道,“娘!大姐夫来了!”
肖母这会儿早就洗完衣服了,只是和旁人说话而已,闻言便和她们道了别,端起木盆往上走。
“我来,”肖乐过来接过木盆,低声道,“大姐拉着大姐夫进了灶房,还把门关上了,我总觉得大姐想对大姐夫说什么事儿。”
“什么?”
肖母当下脸色一变,她几乎是小跑回了家。
等她气喘吁吁地到家时,只见肖大姐在院子里哭,一旁的肖二嫂正劝着,而大姐夫却不见踪影。
“人呢?”
肖母高声问道。
“走了,”肖大姐哭得打嗝,“走了,娘,他走了....”
“你跟他说了?”
肖母上前。
“说了,”肖大姐捂住脸,“我不能再骗他了,我全说了。”
“你怎么那么傻啊你!”
肖乐回家时,便见肖母数落肖大姐,肖二嫂在一旁劝一句,接连着她也被骂。
“二嫂,你去晾衣服,”肖乐把木盆交给肖二嫂,上前拉住肖母,“娘您别说了,大姐没做错,这事儿要一直压在她心里,那第一个出事的就是大姐啊。”
想起前些日子女儿的异常,肖母心里也不好过。
她眼角一红,“现在你大姐夫肯定是气了,万一和离...”
“不会的,”肖乐对上肖大姐和肖母的眼睛,笃定道,“大姐夫不会离开大姐的,大姐,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肖大姐仔细回想,可她现在脑子太乱了,什么也没想出来。
倒是一旁的肖二嫂回道,“我听见了,大姐夫说他回去问问他娘什么,到底是问什么,我倒是没听清。”
“问什么了?”
肖母追问肖大姐。
肖大姐擦掉眼泪,“他,他问我怎么知道我不能生的,我说是婆婆在家与人说那些事儿的时候,我正好听见了,她们谈论的小娘子,情况和我差不多...”
“所以你对比了自己和那小娘子的情况,就觉得自己不能生了?”
肖乐嘴角一抽,问道。
刚准备端菜上桌的肖乐,见肖二哥背着背篓进来,便问了一声,背篓里是中午吃了的碗筷。
“你下午上山打柴了?”
“你们不让我下地干活儿,那我就上山找点事儿做,”肖乐刚说完,肖母就进来了,她拉着肖乐仔细看了看。
“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本来就没事。”
肖乐笑眯眯地指了指饭菜,“娘,帮我端两碗,咱们早些开饭。”
“好好好,老二你也来端。”
肖母心里高兴,说话也带着笑。
肖二嫂进门时,还得了肖母一个笑脸,她眨了眨眼,看向肖二哥,肖二哥耸肩。
吃饭时,肖母说起薛四娘子,“又是一个人下地,好在那两个孩子乖巧,没有乱跑。”
他们两家的地,在一片山,所以一眼就能看见。
“我想着,那天她摔倒还真可能是不小心,以后这事儿大家都别提了,可也多一个心眼,不只是她,别的小娘子你们也得那什么。”
话也不能说得太直白,肖母的眼睛主要是盯着肖乐,毕竟小儿子还没成亲,最怕受不了“诱惑。”
肖乐面上笑眯眯地点头,手却不停地扒饭。
是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
而这边,薛四郎已经醒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费力地扭过头,便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接着一纤细的身影来到他面前,“醒了?睡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来。”
薛四娘子扶起他的头,往他嘴里灌了一碗酒。
对于嗜酒的薛四郎来说,这酒就和喝水差不多,他甚至自己端起碗咕噜咕噜地喝着。
刚喝完,薛四郎便想起昨夜的事儿,他目光凶狠地看向薛四娘子,薛四娘子赶忙垂下头。
“你.....你.....”
薛四郎手里的碗掉落在床上,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你又困了?”
薛四娘子忍着喜悦,将碗拿起,“那你再睡一会儿。”
而薛四郎下一刻,便鼾声如雷。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四郎每日醒来,便迎来一碗酒,没有清醒过。
肖二哥在家又待了几天,活儿来了,便准备次日去干活,当天晚上吃过饭,肖二哥拉着肖乐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叮嘱了肖乐一些事,这才回房休息。
而肖二哥一走,肖二嫂便又有那种别人看着的感觉。
她正在晾衣服,于是下意识转过身,还真对上了灶房门口站着的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