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屿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眼皮终于耷拉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屿?”
一声低低的轻唤,累了一天终于睡着的男生习惯性地埋头在被窝里,松软的墨发蓬乱的,仿佛还带着一丝奶色。
白景潭缓缓支起身子,轻手轻脚地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一个小时后,白景潭关了灯,把脏了的裤子洗好晒起来,等凉水澡的冷劲过去了,才重新睡进被窝。
大概是被子还是有些厚,身侧的人睡得不大安稳,脚蹬了几下把被子蹬开了,眉心微蹙着,鬓发也有些汗渍。
他把被子给人盖好。
牧南屿迅速踢开。
再盖。
再踢。
反复几次后,白景潭哭笑不得地重新开了空调,想着等室内凉快一些,再帮人弄好被子,然而——
大概是热久了,身边忽然多了个冰冰凉凉还透着湿润水汽的东西,睡梦中的男生很快屈从于本能,先是翻了个身,然后开始往白景潭的位置挪。
像一条巨大的毛毛虫似的,拱一下,再拱一下,白景潭一退再退,退到床沿处终于没了办法,凤眸眼尾勾着,将人捞进了怀里。
抱到了冰冰凉凉的东西,睡得昏天黑地的牧南屿满意地一撇嘴,下意识地埋头进白景潭的颈窝,安安分分地睡了下去。
白景潭低低呼出一口气,垂眸凝视着怀里睡颜安静的人。
今天,可是你自己抱上来的,小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