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凤眸眼尾上挑,斯文的黑框眼镜都压不住眸光的锋锐寒冷,看不出一点儿感冒的难受,像是雪山上的狼,圈着自己的领地。
一阵微凉的夜风刮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个,方哥?我能问一下,那个人和牧南屿是什么关系吗?”
关方正打算赶上去,听到林安的问句又顿了脚步:“你说潭哥啊?我其实也不大清楚,不过他和屿哥似乎从小就认识。”
“你别看他俩会吵嘴,屿哥有时候对他说话的语气冲,但屿哥其实挺关心潭哥的……他俩应该算,那叫什么来着,相爱相杀?!”
牧南屿远远地就听到最后一句话。
饶是他学习没那么好,也知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谁跟白景潭相爱了?!
“关方!你不会说话就别瞎说!”
“好好好,我不瞎说!”
牧南屿轻轻撞了一下白景潭,压低声音:“你不是状元吗,快辅导一下关方到底应该怎么正确使用汉语!”
他看到身边的人轻扯了一下薄唇,眼睫低垂的时候,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假象。
“这应该叫——床头吵架床尾和。”
清冷的嗓音不轻不重,刚好够在牧南屿耳边重重炸响,刚好够关方和林安听得模模糊糊。
一股热气顺着脊梁骨一路蹿到了头皮,激得牧南屿脑袋发晕。
他柔和漂亮的杏眼豁然睁大了,墨色浓黑,透出几分迷茫几分惊诧,眉宇间没了那股懒散的痞气,懵懵地盯着白景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