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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陛下在位勤政二十四年,年方五十的时候就将皇位丢给我,满天下逍遥去了。

看到这里你一定觉得我老糊涂了,第九任传承后为什么变了十一任,第十任皇帝去了哪儿?

这个,就不得不提到我的第三位父亲。

他曾经是我的师傅,教导我桩功与内劲入门,幼年无知的我还一度幻想过得了他的衣钵,练成盖世的武学叱咤风云的样子,再不济,只得了轻功的真传也行,好歹能翻个墙头啥的。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功夫倒是练得还可以,可惜一辈子住在深宫里,再没了用武的机会。

当然,这师徒关系在他开始教导我所谓的基础数学,基础之基础化学后濒临了破灭,可我还没来得及叛出师门,过继的事情落了定,他也就成了我的第三位父亲。

他就是定国史册上第十位皇帝,父皇陛下唯一的伴侣,楚归。

一个国家怎能有两个皇帝,臣民们又该怎样区分,称呼他们呢?为此,丞相程立翁想了个好法子,单独觐见时可称皇帝陛下,两人同行时则不称帝,尊为萧圣人与楚圣人。

他这端水的功夫实在是出神入化,难怪丞相之位能历经两朝不倒,干了足足三十来年,文武百官没有不心服口服的,哦,除了太傅。

太傅阮纪行一向与他不太对付,简直是相看两厌的程度,一个嫌弃另一个阿谀,毫无名臣风范,另一个说对方死板,教条到顽固不化,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文人相轻吧。

题外话就不多扯了,说回我家楚圣人。

说起他的这个帝位,是在他的冠礼后由萧圣人加封的,这其实一直颇有争议,也应该是萧圣人与我在位期间共同捍卫的,最独断专行的一件事,无论那帮子言官如何引经据典,叫嚣谩骂也好,苦口婆心也好,我们都没有过半分的动摇。

守护尚且如此艰难,所以我也不知多少次的生出敬佩之情,敬佩我的父皇陛下,当初是怎样扛着无数的反对声与唾沫星子,以皇帝册封皇帝位,将这位异姓的同性伴侣推到了金阙之上,宣称平起平坐共治天下的呢?

光凭这一点,你应该也能猜到这两人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了吧。

作为他们的孩子,我当然看到的更多一些,随便想一想,就可以从记忆中掏出大把的例子。

比如萧圣人登基后将年号改为了归元,民众都以为是万物归元周而复始的意思,毕竟正一教为我国国教,以国教的教义取年号很是稳妥,可我知道压根不是,他根本就是用了楚圣人的名儿,在暗搓搓的秀恩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