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确实是我鲁莽了些,会对你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么?”楚归有些关心的说道。
“目前看来算是件好事,比起江家的那两位,我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实在不堪一提,倒不如趁这机会做些手脚,将这内斗的间隙扩大些,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萧祈顿了顿,语气正经了些:“但是,小归,这一次运气好不代表次次运气都好,江淮仁,你切不可如此对付了,就算你侥幸得了手,我也怕我护不住你,今日份的这几桩人情,我想你现在就还给我。”
楚归略有些发愣,“啊……怎么还?”
“答应我两件事就成,其一,与江淮仁索仇的事情,你绝对不可瞒着我擅自行动,其二,以后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要去哪里,你好歹给我留个信,别再让我擎等着干着急。”
这番话,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来看,实在是合情合理得很,楚归一边应“好”,一边在心头暗自难过。
答应了又怎样呢?最紧要的一桩还瞒得死死的,这人现在柔情一片,可要是知道自己势必要杀掉他的兄长,还能继续这样信任他么?
萧祈不知道楚归此刻心中所想,得了人的应诺,脸上立刻带出些笑容来,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这朵笑容收敛了,关切道:“杀掉万丰宝之前,有没有拷问他灭族之事?”
说到这个,其实是楚归回府后最大的懊恼,甚至后来陷入幻觉也多半是因为心中沮丧造成的,猝手不及的意外让他没能考虑周全,见到人后又一时急怒攻心,想也没想的全力出了手,却没能留下拷问的机会。
他有些郁郁的答道:“……没有。当时救人心切,就想着一击致命了。”
“纪行与我禀报过,那一年的兆阳府,有灭族之祸的不止你楚家,还另有李姓与王姓两家,你可曾与这两家打过交道?”
楚归:“我也是前几年武功有了所成,返回调查时才知道的,这两家确确实实的被彻底灭了,没能找到任何的幸存者。
至于与我家的交情,完全没听说过,一家隔着五十来里,另一家更远些,快二百里地了,压根互不认识,要说相似之处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我家算是山民,李家做买卖的,王家尽都是些读书人,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萧祈想了想,帮着分析道:“肯定还有什么你没能察觉的牵连,要不然,不会先后脚的,以同一种方式被万丰宝灭了族,你家中……与江淮仁可有什么牵扯之处么?”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反反复复想了许久,唯一有可能会有交集的只有我小叔了,他叫楚显,自幼聪明过人又十分好热闹,溯元十九年离家来了上都,二十三年突然又回了山里,只说在京都得罪了贵人,砸了差事混不下去了,返乡后经人撮合,娶了邻县钱氏做妻子,一直到……那一晚。”
“那你这几年没找找这个所谓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