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心理治疗是个什么流程的裴衍秋,生怕哪天沈敛在交谈过程中把自己给卖了,到底俩人是个结怨以久的关系,姓沈的看起来显然是个不管生没生病都学不会“善良”俩字怎么写的傻逼。
裴衍秋支支吾吾试图敷衍:“他很张扬,全校都知道这个人,但他以前的性格不算讨厌,是高一之后才变得奇怪的。”
叶玦并没有注意到裴衍秋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在脑内大概核对了一下沈敛提供的被继父强行送去参加l课程的时间线,大概就是高一上半年左右。
“这样啊。”叶玦喃喃道,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忽地收拾起了桌面,朝裴衍秋挥了挥手中的资料,笑了笑:“谢啦,那我就先走了,咱们明天见。”
成功再一次糊弄过去了的裴衍秋还没来得及放心,脸色就又沉了下去。
这还没半个小时,怎么又跑了,连他辛辛苦苦写了半天的卷子都没看一眼。
“噢,拜拜。”小裴生闷气。
听出不对劲的叶玦歪头询问:“怎么啦小朋友,还舍不得我了?”
“没有。”裴衍秋声音闷闷的,自顾自地把用过的餐具放进了办公室角落的洗碗机里。
晚春被燥热衔住了尾巴,天越来越长,黄昏停留的时间总被拖得很久,空中没什么厚重的云层,橙红色的晚霞毫无阻碍地平铺开来,染了一室暖意。
把裴衍秋天生有些冷清的声线都蕴得柔和。
他视线低垂,听起来有点失落,像小孩子在寻求那份特别的关注:“我其实是想跟你多聊聊天,但你最近太忙了。”
“就是突然想去了解一下你的世界。”
裴衍秋这话说得突然,叶玦也难免怔住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裴衍秋有些懊恼自己今天不在状态的口无遮拦,正打算开个玩笑把这页翻过去的时候,叶玦突然笑出了声。
他将文件袋往背包里一塞,对裴衍秋招了招手:“你早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