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雯青咬着嘴唇破涕为笑,“就是你欺负我了,哼,我要告诉我爸爸去。”不过手却扯着谢斌的t恤下摆不放松。
谢斌连哄带骗的,把柳雯青哄到了厨房去帮她妈妈打下手了,自己则跟老柳坐在一起看电视。
老刘看到谢斌出来,笑着道:“小谢,赶紧来坐。”说着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啤酒,“来,先慢慢喝着,上午冰上的,现在正好,菜很快就好了。”
谢斌也不客气,笑着坐下来,“老柳,现在你们厂子的效益怎么样?”老柳是电工,在菱山船厂上班。那船厂虽然比不上海北造船厂这样的巨无霸,可是也非同小可,在岛城大大小小的船厂中属于一流的,船厂的正式工人就不下千人。不过最近却是被一个棒子商人给收购了,动荡的厉害,走了一批中上层的干部,所以谢斌才有这么一问。
“唉,也不知道棒子人在搞什么,好好的一个公司给弄得乱七八糟的,还说什么改革呢,现在别说福利了,快连基本工资都发不齐了。”柳雯青的父亲唉声叹气道。
“不至于吧?”谢斌惊讶的问道。确实,这菱山船厂这么大,怎么会轻易就落到这种地步呢?话说当时老柳还张罗着要把谢斌也弄到船厂里呢。当时的船厂工资没得说,每年光是福利和奖金就一大堆呢,要不是谢斌不愿意进工厂,他恐怕就听从了老柳的安排。
老柳说着更是摇头,“怎么不至于,公司里每天都丢钢材丢线缆丢工具,天天在大门口挨个搜查,什么没搜到不说,还闹得人心惶惶的,我都想着是不是也跳槽算了。”
“丢钢材?这么严重?”话说造船厂里,别的不多,就钢材多,而且都是好钢材,远不是那些建筑用钢所能比拟的,价格自然也高的很。“没报警吗?”谢斌疑问道。
“报警有什么用,人家里应外合,一车一车的往外拉,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就老板不知道。”老刘愤愤不平的说道。
谢斌听到这里明白了,这盗钢材的是公司里的高层,跟人里应外合的侵吞公司的钢材,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却都瞒着新来的棒子老板。不过老柳这样的基层工人是分不到利益的,所以老柳才这么愤愤不平。
不过想想也是,公司变成了外国人的,有什么损失也不关自己的事,顶多是看着别人发财,心里不爽而已,却没有人愿意得罪公司的领导去告发。这年头,只要不关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这时柳雯青的母亲走了出来,沉声道:“老柳,别乱说,就你话多。”说着又朝谢斌道:“小谢,别听他瞎说,都真以为人家棒子人是傻子啊?说不定哪天就被揪住了,这可是已经立案了的。”
谢斌微微一笑,心里却是知道柳雯青的母亲有些害怕老柳的胡言乱语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确实是这样,要是说以前这一家人还有些胆气的话,那在经过拆迁事件过后,绝对会明白小心做事的重要性。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根本经不起折腾,人家要是想对他们,花点钱雇佣几个流氓就能搅得一家人不得安宁。
这一顿饭,虽然菜烧的不怎么样,可是这种感觉却让谢斌很是享受,再有柳雯青这姑娘逗笑,一桌人很是开心。不管怎么说,这一家人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经历了那一晚的惊吓,随后却都是比较圆满的事情,尤其是柳雯青考上首都大学。
能考上首都大学,不管在那里都是一件比较光荣的事情。据这丫头说,岛城教育局还要给她们发奖金呢,此外还要到几个学校做巡回演讲。
谢斌听了相当无语,虽然考上首都大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以不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吧,还巡回演讲呢,要不要出书立传?要不要在校园里立个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