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逢辛还想再劝,郗真面色却沉了下来,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逢辛无奈,只好道:“少主,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
郗真面色微微缓和,道:“我心里有数。”
船行至一处山口,便停了下来。逢辛说再往前走水流湍急,行船危险,所以只能从船上下来,翻山而行了。
众人在山林里辟出一块地方稍作休息,蜀中多山川,逢辛和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山林生活的好手。
谢离独自坐在一边,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根竹子,正用匕首削着。
郗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道:“你折腾这根竹子干什么?”
“做根笛子。”谢离道:“我在山里找到了一片紫竹,这是做笛子的上好材料。”
郗真点点头,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戒指。谢离看了眼他的左手,没有做声。
“你身边白岳那些人呢?”
“我让他们送我姨母回去了。”谢离道。
郗真看向谢离,“你姨母回去了?回哪里去了?”
谢离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郗真撑着头,笑道:“我都不知道你的事情呢,要不是宣州见了你姨母,我还当你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谢离笑了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郗真挑眉,“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保证不骗我?”
谢离顿了顿,道:“你回答你一个,你也要回答我一个才好。”
郗真有些警惕地看着谢离,但还是敌不过心中的好奇,道:“行吧,你问吧。”
谢离看向郗真,眸中清晰地映出郗真的倒影,“你手里有几个争花令了?”
郗真顿了顿,笑道:“三个呀,一个我从程涟那里得来的,另外两个都是你给的。”
谢离定定的看着郗真,半晌收回目光,道:“该你问了。”
郗真立刻问道:“你是先周皇族吗?”
“是。”谢离承认的很干脆。
郗真倒吸一口冷气,问道:“那你争夺嫡传弟子之位,是为了接近燕帝,然后复仇吗?”
谢离没回答,反而问道:“那天你说我笛子吹的好听,是真心的吗?”
郗真愣了愣,“是真的。”
谢离低下头笑了笑,像是微风掀起了一池春水。
郗真看得愣愣的,半晌才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没打算复仇,”谢离一边削竹子一边道:“周朝分崩离析的时候,燕帝还籍籍无名呢,与他何干?”
这话也有道理。
“那你上山学艺是为了什么?”
“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谢离的回答点到即止,他问郗真,“争花令对你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