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沉默了半晌,说话的嗓音还带着些哭腔。
“万一他厌恶极了容嫔,亦再也不愿见我,要将我送回容嫔之娘家养着呢?”
这么说着,陆容予又追问道:“容嫔可是姓陆?”
程淮启颇为无奈地勾了勾唇。
“姓赵,赵想容。”
陆容予在脑中思索许久,也没能在陆家的各方亲戚中寻着一个赵姓的人来,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程淮启指尖在她发间摩挲几下,又问道:“你既已疑心容嫔,可曾怀疑过潘王?可曾想过,一向独来独往、出没无常的潘王,为何偏偏对你如此上心?”
陆容予一怔。
潘王?
她倒是从未想过。
她素来只将潘王当做一个对自己极好的叔伯而已,并无其他。
陆容予从他怀中探出一颗头来,仰着面看他。
“你是说,潘王乃我之生身父亲?”
程淮启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潘王曾与容嫔有一段倾城过往,立誓此生非彼此不可,但没曾想,容嫔还未及笄,便嫁至大邺和亲。大邺十年秋,潘王北上大邺上贡,便是那时,容嫔于冷宫中怀上了你,也是在生你当日难产而死。潘王设法将你偷出宫,带回南阜。”
“但众人皆知他痴心于容嫔,不可能凭空多出一女,他便无法将你养在自己身边。届时,恰有江远侯府夫人怀胎九月、临盆在即,潘王便将你送入江远侯府,以双生胎之名义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