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太医的吩咐,打水的打水、抓药的抓药,好生忙活了起来。
程淮启不放心方才那个没有什么名号的吴太医,又叫了太医院李提司来,亲自为陆容予再次诊脉。
其余一众太医则整整齐齐地跪成了四排,躲在李提司身后,垂着头、屏着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千万不能惹怒了这脾气暴戾、杀人不眨眼的七殿下!
李提司把完脉,便即刻将搭在丝帕上的手撤了回来,躬身道:“殿下,只需按方才吴太医所吩咐之药方抓药,熬了喝下,若明日午时前能退烧,便性命无忧。只是,郡主此番受寒受惊,又未于最佳时机控制病情,这样一来,恐对其身子损害极大。”
程淮启闻言,一对剑眉紧锁,沉声道:“可有法子调理?”
李提司答道:“有是有,只是这效用……可能不大。”
程淮启冷冷扫一眼那群跪在后面、惊恐万状的一众庸医:“你们说呢?”
那些人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有几个胆小的,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却没人敢出一言。
程淮启嗤笑一声,语气极冷:“滚。”
偌大的房内霎时间变得空空荡荡。
他掀袍在床沿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又执起陆容予冰凉的右手,要以自己的体温为小姑娘暖着。
画婉打了一盆凉水进来,他眼神示意她放下,要亲自为小姑娘换下头上的帕子。
怡香端着药走到床边,他又接过汤碗,要亲自喂小姑娘喝药。
见殿下面色疲惫,眼底一片青黑,怡香忍不住劝道:“殿下,您歇会子吧,郡主这里有奴婢们照顾着。”
程淮启并未回她这句,只淡淡道:“你此番有功,自己下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