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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顾正谊回忆,小时候沈家对沈霄白还是可以的,那时候沈家父母的关系也还行。

但沈霄亭出生以后没多久,沈家父母的关系开始逐渐恶化,小吵大吵不断。沈母一生气就带着沈霄亭出门了。而沈父要么在家喝个酩酊大醉,要么也出门出门散心去,要么就是带一些不知道那里来的哥们回家一起酗酒。

邻居们偶尔也会在背后八卦是不是沈父外面有了人,但顾正谊想,他除了带些酒友回家,好像也没见跟什么女人厮混呀。

就这样,沈霄白经常一个人被丢在家里;有时候有人在家也跟没人在家一样。

顾正谊见他经常一个人在门口徘徊,就会主动叫他来自己家里玩。

沈霄白上小学的时候,他们两人一起放学回来,就直接会去顾正谊家待着了。他们总是对坐在客厅里的小方桌上写作业。写完作业,顾正谊会带着他到小区里跟小伙伴一起打乒乓球。

沈霄白不会打,个头也小,连球台都够不到,他就在树荫底下看着,在顾正谊得分的时候欢呼着给他加油。

“哎呀,小白你太聒噪啦!”他揉揉沈霄白的头发。“要不然我教你打呀?”

“可是,我不会呀!”沈霄白试着握住球拍,望着这快圆圆的胶板发愁。“那球这么小,怎么可能接得住呢?”

顾正谊手把手的教他,但还是一托球就飞。

“他一直跟我说他学不会。但是,说来也奇怪,有一年暑假,他忽然会打球了。说是参加了一个夏令营,跟着一起集训的小伙伴学的。老师要求很严格,不打不行。”顾正谊认真回想了一下,仍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不,开挂一样。我觉得他变了,变得很多。学会打球以后,他对这件事的爱好也变得狂热起来。我想可能是他从中找到了乐趣和自信吧?”

徐皓听顾正谊讲起这段的时候,面无表情地默默低头翻着盘子里的炒饭。他握着食堂里的钢铁勺,指尖悄悄用着力。

徐默看徐皓一眼,问顾正谊:“那,是不是从那之后小白的乒乓球就一直打得很棒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会不想打这样?”

徐默试图把话题往引到小白被侵犯那段时间内的事上。这种事情他不想直接问,可又很想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窥探背后的真相。说到底,顾正谊就是个邻居,关系往近一点说,算是青梅竹马。但也仅此而已。当时同样只是个孩子的顾正谊,已经给了作为伙伴能给的关爱和陪伴了,还能还能怎样呢?

“有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不太好,据说是得了肠胃炎,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再见面的时候,他的情绪变得很差。我问他怎么了,身体要不要紧,他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就是胃疼而已。但是那之后他的身体隔三差五的会出问题,经常发低烧。那时候,我在为出国做准备,放学后要去课外辅导班,乒乓球也几乎不打了。跟小白的交集就少了很多。”顾正谊说起这一段,会不自觉地脸红。他把手按在自己膝盖上,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对徐默道:“我知道的小白,就是这些了。时间不早,我得回去工作,抱歉,不能奉陪了。”

“哦,好!打扰了。谢谢您抽时间跟我们聊天。”话说到这里,徐默只有和徐皓一起起身致意,送顾正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