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应了一声,领着轩辕天鸿直接往偏殿去了。
偏殿里,细纱糊了的窗子正敞开着,雨后清新濡湿的空气通过窗子涌进殿中。窗前的书桌上放了一只梅瓶,瓶中插了一支含苞的桃花,略微舒展的花苞上还挂了几滴雨水,衬了嫩绿的桃叶更加娇艳欲滴。
书桌后,一张花梨木锦缎长榻上,云锦天斜倚了青缎缂丝靠枕,手里拿了卷书正在翻看,听小太监们说话,就从开了的窗子瞟了眼院子,见来的是水寒,随手翻了页书,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手中的书卷上。
片刻,水寒带了轩辕天鸿迈过偏殿高高的门槛,进了偏殿。
“见过少主子,见过二皇子。”立在云锦天身边的舞墨看水寒进来了,单膝跪了,恭恭敬敬的低了头。
听舞墨称呼轩辕天鸿,云锦天这才合了书卷,随手放在长榻上,抬了眼看向兀自站在偏殿中央的轩辕天鸿。
轩辕天鸿一进这流云阁的偏殿,就被斜靠了靠枕的云锦天给吸引了。一张白皙的瓜子脸,悬胆鼻,饱满红润的双唇,两道柳叶眉,略微上扬的眉稍藏了剑锋,给那精巧别致的面孔添了几分英气,一双桃花眼左右顾盼间神采飞扬。身上一件织锦的素色长袍,外罩轻薄柔软的半透明纱衣,随着他的动作,那纱衣下的天青色长袍如水波一般流动。
“起来吧舞墨,不是跟你说过了不用跪我。”水寒脚步未停,径直来到云锦天身边,“师傅。”
“嗯。”云锦天点点头,探了身子,伸了手臂把水寒抱到了他坐的软榻上,让他坐了,这才转向呆立在殿中央的轩辕天鸿,勾了嘴角,眯了桃花眼,“看够了?”
给云锦天那双顾盼神飞,眼波流动,如同洼了一汪秋水般的眸子一望,轩辕天鸿不由红了脸,低了头。
噫!果然龙生九子,九子不同啊!云锦天看他的反应一如常人,忍不住撇撇嘴。想自己这个徒弟,第一次见了他非但没有给他的美色迷惑,反而说出祸国殃民这样厉害的话来,同样是轩辕亦的儿子,这个二皇子给瞅了一眼就红了脸,可和他的宝贝徒弟差远了。
“呵呵,天鸿还是个小孩子,师傅不要欺负他。”看云锦天撇了撇嘴,水寒忍不住笑道。
“寒儿乖,寒儿也是小孩子啊。”明明是个孩子,说起话来总把自己当成大人,反倒显得他这个师傅孩子气了。云锦天不悦,伸手就捏了捏水寒的脸蛋,“寒儿带了二皇子到师傅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父皇说日后要立天鸿做太子,继承皇位,所以父皇要师傅教他治国之道和御臣之策。”水寒皱了眉毛仔细回想轩辕亦跟他说的好像就是治国之道和御臣之策这两个词。说完话,扭头看看云锦天,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正常,知道自己说对了,忍不住勾了嘴角。
“不要。”云锦天听说轩辕亦竟然要他教眼前这个孩子治国之道和御臣之策,不禁嘟了嘴。这么小的孩子,教起来麻烦死了。就算是白吃他的,白住他的,白拿他的也不能把自己当苦力使唤啊。何况这教育未成年的皇子,教导他怎样治国,不是他轩辕亦一国的皇帝应该做的事情么?当日应了他教水寒是因为这孩子合自己的脾气,可也不能因此就把皇子排着队的往他的流云阁送啊。
“呵呵。”看云锦天的表现竟然跟轩辕亦说的一模一样水寒忍不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