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荷伦希布才开口,话语中带着释然的味道:“您都知道了……”
“你毕竟是我的儿子嘛,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否存在一生一世。可是为了埃及,那位难道就不要子嗣了?要知道,一个没有继承人的王,就算是他如何的英明睿智,也是很危险的……”虽然话里仿佛是在为图坦卡蒙考虑,但实际上托荷艾瑞斯拉着荷伦希布的手已经越收越紧。
她不想看到某一天,那位突然因为子嗣的缘故和自己的儿子发生冲突和矛盾,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被千夫所指——在埃及,就算有男子之间相爱的事情,都至少有一方是有子嗣的啊……
她骄傲的,令人羡慕和仰望的儿子,绝不能因为子嗣的原因而被其他人恶意伤害!
感受到托荷艾瑞斯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荷伦希布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母亲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不会出现您所担忧的情况的。”
看了看父亲哈波奎特斯的灵位,荷伦希布抬头对上托荷艾瑞斯满是担忧的眼神,将自己的母亲拥抱了一下:“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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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将军府的温情脉脉,在底比斯王宫的某个殿堂中,此刻却是暗潮汹涌。
埃及的建筑,尤其是神庙和有权势的人家的建筑多是石头,这也就注定了它的特点必定是雄伟浑厚、其实宏大而坚实。
尤其是法老居住的王宫,更是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底比斯王宫最多的建筑不是房屋,而是圆柱。上百根高达二十左右米的圆柱,直径就有接近四米,上面雕刻了盛开的纸草花或者含苞欲放的纸草花蕾的图案。圆柱的高大注定了下面仰首看着的人看上去渺小无比,也给人一种王座上的人高不可攀的神圣威严的感觉。
柱身上镌刻有琳琅满目的浮雕和上了色的象形文字,再加上顶部模仿天空的浅蓝色天花板——上面一闪一闪的黄色星星不是黄金就是钻石。
不同的殿堂的天花板上绘制有不同的图像,就像是图坦卡蒙居住的地方,天花板的郑重位置就绘制有展开双翅的圣鹰,旁边还有昂首的大蛇和怒吼的狮子。
而在涅弗尔缇缇所居住的宫殿,则绘制的是另一些图案。此刻,涅弗尔缇缇就正躺在床上,头向一边偏着,看着天花板上的图案。但是两眼的焦距并没有放在任何地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出神而已。
良久,涅弗尔缇缇挥退了侍奉的男男女女,将头转过去,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涅弗尔缇缇听到有衣裙摩擦的声音,还以为是上来服侍自己喝药的侍女,结果等了一会儿,也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涅弗尔缇缇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一个是侍女打扮的人,另一个则是全身穿着黑袍的家伙。涅弗尔缇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平静下来。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怒斥,只是很平淡的道:“你们是谁?来我的宫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