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埃赫那吞绝对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荷伦希布敢打赌,要不是他事先不知道的话,他是绝对连图坦卡吞的寝宫都不会过来的——呵,看他急匆匆走的步子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摊上这么个父亲,虽然看上去表面风光无限,实际上还是挺悲催的啊。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别的什么,就冲埃赫那吞临走前说的那一席话,荷伦希布已经知道了自己被那位法老和这位病怏怏的小殿下绑在一起了。
若图坦卡吞生,他则生,若图坦卡吞死,他也活不了。而对于自己一个不过十一岁左右的孩子来说,让自己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和图坦卡吞殿下玩闹,不知不觉的染上了瘟疫不就是个很好的方法吗?
谁叫自己,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大将军哈波奎特斯的独子呢?
侍女端来了水又快速的退了下去熬药——虽然她们比奴隶的地位高,但是哪里比得过法老的儿子呢?就算知道这个瘟疫是会传染的,可是如果小殿下这次撑不过来的话,就算没有染上病,她们也难逃被处死的命运。
见到因为手里没有抓的东西而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乱抓的某小孩儿,荷伦希布叹了口气,拨开了对方被汗水浸湿的额前头发。荷伦希布拧干了帕子往对方的脑门擦干了汗水,心里快速的想着自己记忆中有没有类似的症状。
等到帕子已经换了好几次,之前的冷水也变得有些温了之后,荷伦希布才终于想起了这种病和欧洲历史上的某种瘟疫很相像。传播什么的,好像也只有血液和口痰这两种传播途径。
这么想着的时候,荷伦希布又确认了好几次,才终于放心下来——就算法老埃赫那吞把自己和图坦卡吞绑在一起,可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回过神来,正看到手里没有抓的某人开始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痒痒的感觉,开始乱抓乱抠。
荷伦希布见状吓了一跳,将帕子扔到盆子里,感觉跑到图坦卡吞身边把他两只手抓住——嘶,连手腕都这么烫,还真是全身性的高热啊。
将图坦卡吞的手抓住,荷伦希布连忙检查图坦卡吞的身体——咳咳,都是男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呢,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看看有没有哪些地方被抓伤。
还好荷伦希布动作快,让图坦卡吞只来得及抓了一下,而且因为练武的缘故,图坦卡吞的指甲都修得很短很整齐,所以刚才那一下只是有点红痕,并没有破皮。
还好没有出血,荷伦希布心下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想起的貌似可以治疗的方法(其实他也不确定,不过一般来说疫病的治疗都需要这个步骤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么一段日子都没办法找到解决方法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正想开口喊人进来,却冷不防手上被人往前一扯……
荷伦希布反应过来,图坦卡吞那小孩儿已经压到他身上了。因为刚才荷伦希布的制止,没能缓解身上的瘙痒和体内的疼痛的图坦卡吞勉力睁开了眼睛,吃力的扫了一眼,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似乎没有被人了。
心情有些复杂,似乎每次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图坦卡吞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却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似乎……是染上了瘟疫——都是他在身边呢。
于是,一向占有欲极强的某个未来法老见到荷伦希布似乎要起身离开的样子,内心一阵不爽。明明是有些虚弱的身体硬是爆发了潜力,将一时之间没有防备的荷伦希布扯过来压到了身下。
虽然脑袋依然迷迷糊糊的,身体也疼痒得不得了,但是看到荷伦希布似乎不会“离开”的样子,图坦卡吞的内心的小人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没有的我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