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续怎么逃脱,又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末毫无知觉。
“多日不见,你也没什么长进嘛。”寒续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来这里的不只你一人,明溪在哪里?”
末没有半分慌张,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寒续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末的背后突然刺出几十根尖利如钢条般的灵针,好像突然严阵以待的刺猬,其长度正好可以刺穿寒续的身体。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即便寒续速度过人,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开。
本以为会血花盛开的末并没有看到有血溅出,只听“锵”的一声,他的灵针刺在一面灵盾上,末虽然知道寒续的实力不可小觑,但对于自己未能得手,还是有些失望:
“反应挺快的嘛!”他说着弹到了一边——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还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在寒续攻击之前就做好防御准备,若刚才换作是他防守,肯定被刺成巫毒娃娃了。
“我最后问一次,明溪在哪?”寒续的耐心有限,他也知道,明溪在敌人手中越久,遭遇不测的可能性越大,就算他能再次确认她的位置,但对手的强大远在他意料之外,就算找到她,消耗了大量灵力和体力的他也不一定能顺利将她救回,所以,从末口中探知是最快的捷近。
“谁知道。”末耸耸肩,就算知道自己与寒续实力相差甚远,也不愿表示出丝毫的怯弱。
“那就只能用你交换了。”寒续骤然消失在末的面前。
什么?!末来不及做出反应,霎时间,一股铺天盖地的灵压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空气急剧凝结,而他就像在下雨前夕,翅膀因沾满湿气而飞不高的蜻蜒,身体好像被缚住了,令他僵在原地,而他,连寒续身处何方都不知道。
末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出了一般,压抑得厉害,当他意识到自己应该防御时,左脸已经被重重击中,令他打了个踉跄,不等他跌倒,他的身体竟如同扯线木偶一般,向前一倾,不由自主地俯倒在地,就在他倒下时,寒续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似乎你是你们中最弱的。”与他交过手的离、幻,包括被星翎杀死的戾,都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打败,看来末是群中实力差的。
末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被缠上了如渔线般细小、坚韧的灵脉,他带血的嘴角向上微翘:
“是,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一边转移寒续的注意力,一边悄悄从指尖释放出灵脉,钩住寒续缚在他身上的灵脉,“灵能者有灵力强弱之分,他们自然是灵力强者,而我——”他故意拖长声音。
果然,一听到与“群”有关的信息,寒续动容了,他等待末说下去。
“则是契约者!”末突然一跃而起,并挥动指尖的灵脉,此时,他的灵脉已像鱼钩一样钩住了寒续的灵脉,只要他稍稍一扯,寒续的灵魂就会像何姆镇的二十五号一样,变成永远徘徊在地狱深处的黑火。
可寒续毕竟不是二十五号,末的小动作他早已了然于胸,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就在末跳起来的时候,寒续已经放开了缚在他身上的灵脉,它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散,末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同时他手中的灵鞭已经掠向末,不等他做出反应,就已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末重重地落到地上,寒续冷笑道: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的表情好像又一次踩住刚想从自己手里逃走的老鼠的尾巴的猫,玩弄中又带有“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鄙夷。
他刚刚说自己是契约者,这么说他是与“群”中的某人签订契约才得到力量的?为什么?仅仅是单纯地想要力量,还是另有隐情?如果他没说谎的话,依照之前的情况,“群”中的某人现在的力量也减弱了,那此人是谁?他们的群主?
虽然得到了非常可贵的情报,但寒续也知道,灵界对“群”还知之甚少,就算知道是群主与末签订契约也没用,他们根本不知道群主是谁,更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末又一次倒在草地上,他的身体绑得和蚕茧似的,眼里写满了不服气与愤恨。
“与你签订契约的,是群主对吧?”寒续低头点燃一根烟。
末一言不发。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用鞭子吗?”寒续拉了拉手中的灵鞭,末身上的灵鞭随之收紧,如绞杀猎物的蛇,与末的衣服磨擦,发出“咯咯”的声音,末咬紧牙,强忍着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的巨痛,依然连哼都不哼,“在所有食肉动物中,蛇杀死猎物的方式是最优雅、最艺术,也是最能够令猎物感到最极致的恐惧与痛苦的,而且,还不用见血。”寒续的声音平缓、悠长,好像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
他话音刚落,“卡嚓”一声,末发出惨叫:
“啊——!”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双臂骨折和肋骨折断的声音,全身好像被锥子刺过一般,因痛苦而带来的汗水,从他额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