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嬴政爹微跛的脚扶苏不记得他爹什么时候把脚崴了。一个出门就上车,都没多走一步路的人居然崴了脚,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难不成在马车里坐着也能遭遇不测?
仿是发觉扶苏盯着自己的视,嬴政爹侧头瞟了一眼儿子便不再理会那几个逃跑的徭役。无论记录他们的名册有没有烧掉这些人也不可能逃回家去,相反即便躲在外面也早已连累了他们家人。
最后追查下去一个都活不了,他们以为那亭长是在帮他们,殊不知这样做只会令他们的下场更惨而已。
“启程。”不屑再理会那些无知的徭役嬴政拖着扶苏登上马车。
一直站在旁边把事情从头看到尾的项羽对这些人很是同情,便想给他们一些钱做盘缠回家,只是还未等他掏钱出来就被侍卫长拖上马启程。
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瘫在地上自认逃过一劫的徭役,项羽有些不明的问身边侍卫长:“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们钱?”
“因为用不上。”如果没按日子抵达,骊山那边在没有签收到应到的徭役便会当做逃役论处,追查回原地受连累的还是他们的家人和族人。相反如果他们仍去了骊山,就算结果再不坏起码不会连累家人。所以说那放他们走的亭长并没有救了他们相反还害了他们,到时只要那亭长向上哭诉说那些徭役险些杀了自己而偷跑,到时这亭长便可推得干干净净,说不定还能博得同情进而得到嘉升。
如果这亭长真是为这些人好,绝不会怂恿这些人逃走。
听完侍卫长的话新意很是生气,“这么说那亭长是在利用这些徭役,不但得了好名声还能……”在他眼中这样的人比山贼更可恶,更可恨。
“也不一定,我倒还真希望那亭长没有这心机。”扯着缰绳侍卫长说道。
待嬴政他们的车队行至林中一半时就能够瞧见不远处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晃过,这些人便是先前跑回林中和不知往哪里去的人。
而在一处小高坡上则站着一个穿着旧布衫的人由高处望着他们,————^_^————^_^————
由于高渐离进宫因而尉缭一直闲在家中,回头想想他觉得这高渐离来得好,来的妙,也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终于可以闲在家中了。
杵着头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拿着竹棍打树上果子的人尉缭笑得一脸灿烂,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是他这半生来最安逸快乐的日子,原来身边有个伴真的很幸福。
被嬴政由新郑急招回咸阳主持政事的子婴比起正一直傻笑的尉缭整个人显得有些没精神。“以前真没瞧出来‘他’也能笑成这副无邪的模样,以前他都笑得慎人,笑得有所图,令人很不舒服。”
“他以前活得太累了……阿奴果子要洗了吃!”见院子里的人蹲在地上直接捡起打下的果子就往嘴里送,尉缭立刻跳起来冲出屋子,把果子抢下来拉着人去洗手洗果子。
久等尉缭不回于是子婴拿着茶壶自娱自乐,一边自己沏茶喝一边等人回来,不过他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何尉缭会瞧上‘他’。虽然自己曾一度把‘他’也当做自己的哥哥,可后来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已经变得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厌恶。
喝了七杯茶,上了两趟茅房,就在子婴以为尉缭这家伙很有可能在光天化日下抛下自己而回房快乐时终于看见某人走了回来。
“哥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小弟我仍在这里等着你吧。”喝了个水饱的子婴趴在桌案上抬头无力道。
终于把人伺候好而回来,尉缭走到子婴对面坐下,问道:“阿政他们到哪了?”
“嗯?你手下没向你汇报?”
“放假时不要再想着工作,短暂的休息是为走更长的路,懂不懂。”尉缭对子婴得意一笑,抛了个媚眼。
恶心的抖了抖,从怀里掏出昨晚送进宫里的密函丢给对面的人,拍拍胸口子婴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除了咱们大皇子谁还写得出这话。”从桌案上翻出一竹卷丢给子婴,而自己则拆开密封的信函看了起来。
“扶苏语录?”竹简上的字令子婴拔高音调怪叫了一声,接着打开念到:“‘自恋’就是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女人,然后……嫁个像我这样的……男人?‘绝望’……是指在饭馆吃饭点两菜,吃第一个时:‘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吗?!’吃第二个时发现‘靠!还真有!’”又往后看了两眼子,婴把竹卷往旁边一丢,“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也真只有他才写得出来。”
见尉缭看信看得一脸严肃子婴敲敲桌子问:“上面写得什么看得你成了这副模样。”
“那封给丞相的密函呢?”
“在这儿,你要?”子婴把另一封信从怀里拿出来开。
“不用,一会儿你派个人送到丞相府去就行,不过你看看这个。”尉缭把夹在密函里的一张纸条交给子婴,“有何看法?”
小字条上的字令子婴的双手忍不住发抖,“这东西……真这么厉害……”激动中又参杂了惧怕。
“你觉得他们父子俩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弄得这样秘密,还命我们亲自把成品运送到蜀地。”
“如果这是真的,那真是……这事交给我,交给我!”子婴忙把活揽在自己身上。“扶苏把‘工部’建在宫中,你现在进出既不方便,万一要是被那高渐离遇到了后果可是狠严重滴,而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这种跋山涉水跑腿的活还是由我来做。”边说便把字条收在自己身上。
尉缭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说实话以自己现在这种状况是不适合常住宫中和离家太久。“你小心些,信上说这东西挺危险,一不小心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