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

祖祺到底不敢当着唐俞宽的面把吉祥三宝和阿桃阿树从空间里带出来,正想找个理由去阳台。

幸好唐俞宽是个聪明人,一看祖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当即起身说他回卧室收拾一下,还特意锁上了卧室的房门。

吉祥三宝和阿桃阿树早就在老地方等待,听说可以见到阿宽,他们有意换上了之前祖祺买的新衣服,两个大人和三个小孩看起来格外拘束。

祖祺忍俊不禁,不断叮嘱他们放轻松,然后领着这一家五口到了唐俞宽的客厅里。

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到现实世界,又是和上次的酒店房间截然不同的环境,阿桃和阿树瞬间紧张得身体紧绷,如同两只乖巧听话的鹌鹑一样,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倒是吉祥三宝很快淡定下来,毕竟是小孩子,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不一会儿就从阿桃阿树身后探出三个小脑袋,东瞅瞅西看看。

祖祺没有急着去找唐俞宽,而是让他们坐到沙发上,待他们熟悉了周遭的环境后,才走到紧闭的卧室门前,敲响房门。

里面的唐宽裕似乎就站在门前,几乎是在祖祺敲门的同一时间,门打开了。

唐俞宽的脸上没了一贯散漫的笑容,他的目光在祖祺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若有所察地看向躲在祖祺身后的吉祥三宝。

也许是和唐俞宽分别太久,吉祥三宝比祖祺想象中更为拘束,三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望着唐俞宽,和唐俞宽对上视线后,忙不得缩回脑袋,恨不得直接钻进地里。

本来唐俞宽幻想了一堆感人肺腑的重逢场景,结果见吉祥三宝这副反应,顿时怒极反笑,伸手一把将大宝从祖祺身后拽出来。

“你干嘛呢?”唐宽裕故作凶恶地龇着牙,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腔说,“这才多长时间,你们三个小老头连老朋友都不认了?”

大宝被唐俞宽提着衣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挥舞着双手拼命挣扎,可惜他那小身板压根挣脱不开唐俞宽的魔爪。

仅是眨眼的功夫,试图逃脱的三宝也被唐俞宽毫不留情逮住衣服,剩下可怜巴巴的二宝站在原地,留也不是跑也不是,只得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唐俞宽。

“我说你们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唐俞宽哭笑不得。

“放开我!”大宝双眸噙着泪水,一边挣扎一边向旁边看热闹的祖祺喊道,“祖祺哥哥救我!”

被拉下水的祖祺扯了扯唐俞宽的衣服,弱弱道:“你别玩得太过了呀……”

然而唐俞宽根本不听祖祺的劝告,还嚷嚷着大宝居然改掉了他辛辛苦苦教的东北腔,一定要给三个小老头一点教训才行。

于是吉祥三宝犹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生无可恋的被唐俞宽抱在怀里用力蹂躏了一通。

阿桃和阿树貌似早已习惯这种场景,还笑眯眯的站在边上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定模样。

祖祺见唐俞宽和他们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便悄无声息离开卧室去了阳台。

把阳台上的玻璃门关上,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却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冬天的夜晚又开始飘起雪花,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祖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往外面眺望,就看见养殖场里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不少明亮的路灯光,洁白的薄雪仿佛将整个世界覆盖,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银装素裹。

快过年了……

祖祺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穿越前,祖祺父母都去世得早,他和亲戚来往得并不频繁,逢年过节全是一个人孤独地呆在家里吃饭看电视,偶尔和朋友旅行度过。

祖祺过惯了孤苦伶仃的生活,从来不觉得跨年是件很重要的事。

只是现在,想到家里的薛珏和薛千万,还有经常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翁玉香……

他突然有些期待过年。

在阳台上杵了快半个小时,后来祖祺实在冷得受不住,搓着手臂哆哆嗦嗦地回到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