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被一瓣桔子给噎住了,怒瞪那个满脑子不纯洁的东西。
老表叔赶紧上前帮人拍背摸胸口,老实了。哎,既然锐锐不愿意,只好换他老人家来色诱了……
当晚,老表叔就穿上了一件黑色真丝睡袍,在房间里晃悠来,晃悠去。
王锐忍了又忍,说:“叔,你不冷么?”即使屋里有暖气,现在也是大冬天啊,外面是在下雪吧,是在刮西北风吧!
老表叔顿时打个哆嗦,嗖一下就钻进了被窝,咬着被角泪流满面——锐锐也忒不解风情了!可冻死他老人家了!
王锐心软了:“要不年后你随我一道回去?先生不是说开春以后想去乡下住段日子么,小楼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家具也都买好了,再打扫一下就能住人了。而且,梨树和樱桃开起花来都很漂亮。”
白鸿昌亮晶晶地看着王锐,满脸期待。
王锐微微扭过脸,咳嗽一声:“顺便,去我爸妈坟上烧点纸钱,上柱香,磕个头啥的。”
“我要住平房!”白鸿昌坚决要求。
王锐点了点头。
白鸿昌顿时激动起来,抱着被子一连打了好几个滚。嗷!锐锐要带他回家!住公公婆婆给盖的房子!给公公婆婆上香磕头!嗷嗷嗷,人生,你还能更幸福点儿不!你还能更美满点儿不!
白家老两口赶在小年之前回来了。
一家四口热热闹闹过小年。
白师娘很是欣慰。看来儿子这半年没少表现,总算是把人拐回家了,人也总是笑得傻乎乎一脸满足的样子,再不像以前那样消沉抑郁了。看看正在厨房忙碌的儿媳妇,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老头就气闷多了。他们家儿子,一向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现在呢,煎炸烹炒样样精通,饺子包的那是又快又好!不行不行,手又痒了,鸡毛掸子呢?
王锐个不开眼的却直往枪口上撞,端着一盆牛肉馅直奔书房:“先生,想吃牛肉丸子!”
白老头眼一瞪,去拉书桌抽屉。
王锐撒腿就跑。抽屉里那可是整整一打戒尺,竹片削的,抽人可疼了!最让人蛋疼的是,那是他亲手削的!
可是,还是想吃牛肉丸子!
王锐就端了一盘刚炸出来的地瓜丸子去师娘那里卖乖了:“师娘,好吃吧,我也会做了,以后都不用麻烦师娘亲自动手了!”
白师娘吃了几个丸子,笑眯眯摸了摸王锐的脑袋。
王锐一脸回忆状:“以前每到年根儿,我妈都会给我炸麻花炸油饼。还有油炸糕,糯米粉做的,黏黏的,那时我不爱吃,现在想吃都吃不到了。每年回家也有别人给送,可都不是那个味儿了。”
白师娘顿时就心疼了。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可得多疼着点儿!
“师娘,我可喜欢吃先生做的牛肉丸子了,可惜我和表叔都做不出来!”王锐可怜巴巴瞅着自家师娘兼丈母娘。
白师娘瞅瞅自家老头,毫不客气吩咐:“做牛肉丸子去,多做点儿,小锐爱吃!”
白老头气哼哼进了厨房,见到自家儿子做菜的那股子认真劲,顺手就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然后,就只听见老表叔的鬼哭狼嚎了。
王锐舍不得了,扑过去挠门:“先生,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幅赵孟畹幕锤纯春貌缓茫俊?/p>
白老头门一拉,吼:“你是要吃丸子还是要看画?”
王锐看到表叔脑门上挂着的芹菜叶,哆嗦了下:“先吃丸子,画您收着慢慢看……”
白老头专心做牛肉丸子。
白鸿昌和王锐在后面说小话:“老头子越来越凶残了,芹菜叶子都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