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叛乱早平,如今的州刺使对朝廷忠心耿耿,对袁峰不会有任何敌意。
但州内经战祸不久,数月前尚有余孽生事,几座重要的郡城都是百废待兴,袁峰这时过去,桓容实在是不放心。
看出桓容的疑虑,袁峰正色道:“陛下舞象之年征战沙场,生擒鲜卑中山王,立下赫赫战功。臣今已元服,不过是往边州游学,未有群敌环伺,未有刀锋在侧,陛下何须担忧?”
“交州并非善地。”桓容叹息道。
“臣知。”袁峰正色道,“臣生于膏粱锦绣,却非长于安乐太平。文章繁华固然不错,但是,臣要学的远不只如此。”
说到这里,袁峰拱手,肃然道:“请阿兄允许。”
不是“陛下”而是“阿兄”,足见少年决心。
“好吧。”桓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忽然有种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以今世的年纪,他不可能有袁峰这么大的儿子。但就感情而言,不亚于亲生血脉。
“一路之上必要小心,切记带上部曲。”
“谢陛下!”
“朕很伤心啊。”桓容突然板起面孔,沉声道。
“陛下?”袁峰面露不解。
桓容继续板着脸,更做捧心状。
“……阿兄?”袁峰似明白什么,试着改口。
“嗯。”桓容收起严肃,舒展表情,用力按住袁峰的肩膀,“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