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晏良合租院子的两位同学偷偷地嘲笑他,说他脑子出了问题,这个时候不去学习却沉迷武艺……说是偷偷,但只要仔细去听都能听见。
这两人明明一开始便知道晏慎独病重,一个月里装聋作哑就等着晏慎行死。如今晏良生龙活虎,他们倒还不乐意了。
晏良原先懒得理他二人,直到那两人见他每回都是一语不发,竟然开始在他面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完全把晏良当成了个傻子。
他们三人是同乡,那两人知晓晏慎行家里的情况,话说的很难听。
晏良笑着在两人面前亮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直直地指着那两人。
“再说一句试试?”晏良问。
说得最凶的书生被晏良那身气势吓到了,坑坑巴巴道:“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莫胡来!!”
“……你莫非以为你自己是个君子?”晏良气笑了,“在人背后嚼舌根,如今指桑骂槐——这是君子该为之事?”
“你!”
那人又怕又怒,盯着晏良手中举着的短棍,却不敢还嘴。
晏良分明看起来弱不禁风,豆芽菜一个,他们两个身体健康的人本不该怕他却不知为何心里发怂。
这场冲突以院门被敲响而终止,那两人奔着去开门,晏良收起神棍转身回了房间。
敲门的人是来邀请那两人去京城中的最有名的望月酒楼一聚。
会试之后,京城中最为活跃的人便是这些文人才子,要么聚会,要么饮酒做对,以展示他们的风流才气。
晏慎独病重时与外界隔绝,没钱没财,那些事与他无缘。晏良来了后沉迷练武与学习,亦不会参加那没什么卵用的聚会。
那两人因在晏良面前发怂而心有不甘,索性趁晏良不在而将他黑了个透,凄凄惨惨戚戚地道晏良如何脾气古怪不识好人心云云……
酒会上除了外地来京赴考的举子,亦有京城当地的世家子,当事人不在那两人是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一来二去之下,晏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人留下了坏印象。
锻炼学习之余,晏良也会去附近的书局里找些抄书的活计赚钱养家(因为一个举人莫名其妙开始算命过于古怪),晏良仿写晏慎独的字迹仿出了成果——因为有过经验。
他的字写得好,再加上一张帅脸,且温和有礼进退有度,那书局的老板每回看见他必露出笑脸。
晏良对两个同乡以棍相向的六天之后,他跑到书局还书。书局的老板以奇妙的神情看着他,犹疑中带着不可置信。
晏良不动声色,离开前书局老板拉着他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晏兄弟,你可是惹上什么人了?”
晏良真心实意地发出了疑问:“何来此问?”
他到这个世界以来一心一意备考,怎么可能惹上人——
啊,还真有。
晏良想到和他同住一个院子里的两位同乡。
“来我这书局里的学生们提起你时十分不屑,都说有一位名叫晏良的举人欺压同乡对同乡恶语相向……”老板忧心忡忡,“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你不如向人家道个歉……人言可畏啊!”
晏良心中一暖,笑着应下后便告别离开了。
他知道书局老板是认真的在为他提建议,但道歉——是不可能的。
揍还差不多。
上个世界中,晏良已经认识到有时候光耍嘴皮子是不管用的。和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道理,有些人就是欠揍。
晏良很想把两位同乡摁在地上揍一顿,但以防东窗事发于仕途有碍,他选择了另一条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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