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摆着个泥人摊,摊后坐着的青年和老爷子摆明了是祖孙关系,老爷子气呼呼地抱怨着什么,青年陪着笑脸在那里捏泥人。
叶孤城望着那番景象,忆起在白云城走动时也能看到类似的光景。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他收回视线,大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张英风似有所感,抬头望向之前视线来源,那人一身黑衣,手里握剑,已大步走远。
他习剑已不短,能看出此人是用剑的好手,便留意了几分。
“技不如人就莫去丢人现眼,好好把你的剑练好再去□□!”
泥人张心里后怕,若不是有个好心人告诉了他自家这个傻孙子这趟回来是为了□□,想必他又要尝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了。越是后怕,泥人张对着张英风就更加严厉。
张英风不好拒绝自家爷爷,只能苦哈哈地在一旁陪笑脸,心里对那个“好心人”咬牙切齿,隐晦地向爷爷探听那位“好心人”的样貌,奈何泥人张大手一拍拍在他肩上,张英风嘴角一抽,乖乖地低头捏泥人。
如今虽脱不开身,但来日方长,张英风就不信西门吹雪能在决战之日还不见踪影,他若到了那个时刻还不露面,他也不配成为峨眉派的敌人。
张英风沉浸在思绪之中,浑然不觉有人悄咪咪地来到了摊前。
“哟,张英风——?”
少年意外而又故意拖长音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张英风面色一僵,抬起头和那人对视。
唐天纵的笑脸在张英风看来不怀好意,年轻人高高在上,打量着摊上摆着的泥人:“我来看看你的手艺,本来以为很差劲,但也不错。”
泥人张还记得这个客人,在一旁道:“这小子的手艺不过尔尔,客人你也莫夸他了,免得这不成器的小子又自傲了。”
唐天纵道:“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不夸他了。”
张英风想翻白眼,但念着在爷爷面前还是回以僵硬的一笑。
唐天纵站了片刻,便要离开,张英风看到不远处的唐天容和唐天仪,向两人点头致意,心里疑惑,传言里唐天仪和他那个朋友受伤,那朋友不出意外便是那日与唐天纵一同来拿泥人的青年,可如今唐门三人竟是齐齐出动了,也不知那年轻人如何。
想了想,张英风趁他爷爷不注意低声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找叶孤城。”唐天纵回答他,“你也替我注意一下。”
“……为何我要替你注意?”张英风问,“你那朋友无碍吧?”
“……无碍。”唐天纵不确定晏良那状态是否算有碍。
张英风又道:“你们可知叶孤城歇脚的地方?”
唐天纵摇了摇头:“说来奇怪,他中午出场如此盛大,可下午好似不见了踪影。我们还没找到他。”
张英风道:“方才你们来之前,有一戴斗笠的黑衣剑客经过,你不妨去找找那人。”
唐天纵道:“你怀疑他是叶孤城?”
张英风道:“不,我怀疑他是西门吹雪。”
他话一出口,泥人张便耳尖地听到了那四个字,桌子一拍,冷哼一声。张英风急忙推着唐天纵离开,唐天纵心想他找的又不是西门吹雪,一头雾水地走向了他的兄长,同他们一说,唐天容沉思片刻,便下了去找那人的决定。
唐天容:“如今我们毫无头绪,倒不如去试一试。”
唐天仪:“前方亦有客栈,反正也是顺路。”
唐天纵点了点头:“那便听各位兄长的。”
与此同时,晏良正陪着陆小凤与古松居士和木道人去见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是龟孙老爷,龟孙老爷在的地方就会有大智大通。大智大通是两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从未有人见过他们,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也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而一个问题便值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