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着。
谭礼面不改色,目光定定的看向贾赦。
贾赦咬着牙,不躲不闪的迎着谭礼那双深邃的眼神,写满了毫不犹豫的果决,只感觉自己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嘴角扬出了一丝的微笑,“谭礼,遇到你真好。”
“我是欧皇运气,你肯定就是非洲酋长了。”说完这话,贾赦听着还风雨交加的雷雨,气愤的扭头朝天,“劈你麻痹!春雨贵如油!朝皇帝他们学学,关心关心农民伯伯,成不成?”
九天之上的众圣人一脸委屈。这……这是自然现象,好嘛?
贾赦说完这话,仰着脸看了看谭礼,“再让我抱着平复一下心情。”
谭礼面色愈发柔和了一分,抬手往贾赦的脸颊而去,小心翼翼捧着,郑重无比的亲了亲唇畔,恍若对待绝世珍宝一样。
虽然有过更深入的交流,但这一刻,贾赦没有动,恍若六神无主的幼儿,只觉得这么温柔的一下,这么珍稀的郑重的模样,让他这瞬间感觉到自己并不是没人要的,被放弃的鬼。
心底里渐渐流燃烧了起了一丝丝的希冀。
屏住了呼吸,贾赦享受着难得的心平气和,慢慢反手抱住谭礼,压低了声,“谭老板,我……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我的脑子问题,太伤人了……”
还有两年七个月,他的谭老板那么好,他哪能仗爱行凶。
“所有灵异玄幻小说,都说妖是靠着武力来的,不仗着脑力来碾压的。”
听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谭礼环绕着贾赦,来到到了桌案前,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笔迹,垂头听人诉说着症结之处,静默了一瞬,感叹了一句,“贾家的仆从你能够毫无顾忌的换一批,但士林背后牵扯太多,不能全盘替换,你换个思路想想,有些政策是水滴石穿才见效的。”
“书生仕途就那么一条出路,可若是多了其他方式,那不就是会有什么冗官?”贾赦眉头拧了拧,“我基本的各朝各代弊端还是懂一些的,养那么多人废钱废事。你说好好的,读书人有那么多事干什么?武将不也是按着人头算军功的?敢有冒领的,一刀剁了,需要考虑的也就是拳头硬不硬的问题。拳头硬的,直接一撸到底了。我爹当年去杀海寇的时候,就敢撸到底,一连串的,那时候我记得贾家也不安全,我们鹌鹑一样呆家里好多天不许出去。”
说着,贾赦又忍不住叹一句:“果然我是东皇太一的崽。东皇上面有哥哥,妖皇啊,多智近乎妖,专门就是说他老人家的吧?”
“…………你钻牛角尖想偏了吧。读书人也是鄙夷学术不端的,这种作弊行为更为被讨伐。”谭礼揉揉贾赦太阳穴,让人清醒些,边开口道:“幕后黑、手正是知晓这一点,才会让人在公堂之上撕咬珍儿的名次。故而,我觉得你那时的应对简直是教科书版本的。你正大光明的承认,反倒是让他们抓不到小辫子。”
“大皇子甚至德嘉帝他们所担心的,是舞弊那一串人背后的势力,尤其是这件事最初是从江南爆发的。江南地区向来文风盛,竞争强。这些榜上有名的学子,有点实力的学子,能够串通舞弊的,基本上家族算得上中产阶级了。这帮人想要上进。状元跟二甲跟三甲,起步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