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摇摇头,“都说我偷听来了,具体的二哥你顺手查一下,我其实也很好奇。我母妃偷偷摸摸的,其他都跟我说的很仔细,就这事不跟我提。”
二皇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六皇子,告诫了一句,倒也立马派人去查探了。这事细思起来也极为恐怖,贾珍,甚至贾赦基本都是蒋太医诊断的。
因为蒋太医与宁府有些渊源,也是从小看着贾珍长大的。
逢年过节,蒋太医还会拜访贾家。
这种关系,是摆在明面上的。因为蒋太医他师父,人称蒋神医,因为医术高超,才被请到太医院的。在此之前,蒋神医是贾代化夫人山寨里的大夫。
有这一层关系,外加蒋太医也是打小与贾家往来的,他若是看中徒弟,也会被引荐到贾敬贾珍跟前。
这么一来,若是蛰伏个十来年,等那药童长大了,贾珍的脉案极容易被接触到,而且取得贾珍的信任也很容易。
想想就是糟糕至极。
就在二皇子派人调查之时,时间悄然而逝,不知不觉过了年。贾赦捋顺了贾家的俗物,安排好了玄部的事情,又跟大皇子等人商议,配合开商通埠等事,就打算带着警幻秦可卿与谭礼南下,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独留京城的贾珍,最后一晚干脆与贾珍同塌而眠。
贾珍认真点点头:“知道啦叔,我非但周边时时刻刻跟着苏统领他们,而且我很听父皇的话,而且我还有传承大叔在呢,旁人坑不了我的。”
“那你也别坑别人啊,”贾赦忧心忡忡道了一句,目光看着倒洗脚水而去的侍卫,转眸看着已经翻身上床的贾珍,声音压低了一句,“像先前在样式房的错可不能犯了。”
“嗯,你看我屁、股还红着呢。”贾珍说着就要脱裤子,“让他年前算账,他偏要留着正月里跟我算。说这样子我就一整年记住这个教训了。”
“谁要看你屁、股,”贾赦没好气的踹了贾珍一脚,“知道疼知道错会反省就好了。”
“会的。”贾珍应得极其响亮。
“你啊!”贾赦拍拍贾珍肩膀,“跟在皇上身边多学点,而且宫里不比宫外,到底人多眼杂,你别没事就变身。你真不回家住?”
说到最后,贾赦话语都放轻了一分,“你在外头可以呼朋引伴,在宫里可没那么随意的。”
“我知道啊,不过我爹吩咐了,说我一个人在家比较容易学坏了。无聊寂寞闲了就比较容易折腾。”贾珍拿着枕头往自己身后靠,又从八宝拔步床内抽出茶几,摆上瓜果点心,边摆出一副彻夜长聊的姿势,边道:“而且再热闹,石头子宁他们都要归家的,不可能日日夜夜跟我一起玩啊。我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是家里没人,索性就呆宫里了。那么多眼睛盯着,有人给我使坏,就会有人告状。宫里人多,利益不一样,很容易就冲突起来。这样子就能发现问题了。”
贾赦恍然大悟点点头,“也对,敬哥还真不愧是敬哥。你都洗漱了,别吃甜的了。”
“这样子有气氛,你看我牙口多好。”
露出一口小白牙,贾珍继续,“叔,你别说我了,你真要去一年那么长时间啊?”一想起贾赦这预计归来的时间,就非常难受,“我们还从来没有分别过那么长时间。”
“就这时间还是靠着你叔身上有东皇钟的便利呢,否则就跟玉米的推广种植一样,总要花个四五年时间,才让百姓都有种子。”贾赦揉揉贾珍脑袋,自己也没忍住,剥了个核桃,“这样寒冷,甚至还带着节日气息的天,咱太平侯爷本就该如此安逸的过。不过,为了这个太平盛世,咱们有了权力,肩上有了责任与担当,就有分离的时候。想想,你先前去旱区施法降水的,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快不快?”
“快。”贾珍一想起来,就挠挠耳朵,眸光看着自己满满一茶几的零嘴,“那些老百姓好惨,我现在还记得,原来有人一辈子都没吃过白面馒头。”
他现在就很少浪费食物,也不怎么挑食了。
他之前还做主把宁府的陈粮,还有些衣物都捐到受灾的地方去了,他爹还来信表扬他了。
“我爹说,只要我们努力,就能够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吃得上白面馒头。”贾珍说着,眼眸带着亮光看向贾赦,“因为叔你最无私奉献了,没有把那些机缘藏着掖着,造福了整个时代的百姓。”
贾赦闻言,捂了捂脸,“你叔哪有这么牛啊,不过敬哥真这么夸过我?”
“嗯。”贾珍重重点点头。
贾赦感觉自己脸被夸得越红了,“也没有那么高的品德啦。只是先富带后富啦,咱们能够衣食无忧,吃得用得都精致,少不了老百姓的付出。你叔只懂一个道理,不能卸磨杀驴。百姓过得好,我们这些人才过得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贾珍摇头晃脑,“父皇说这些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基本上没几个人能够说到做到。”
“怎么又父皇了?皇上还跟你说这事?”这种君民关系,德嘉帝跟贾珍聊,好像有些怪怪的。
“说啊。”贾珍喝口茶,继续道:“父皇说,你和我相比,我更危险,因为我是人人都知晓的龙,史料记载好多,帝王象征啊,长生不老啊,百毒不侵的,可您老人家呢,没人知晓,太偏门啦。”
贾赦叉腰,咬牙切齿,“贾珍。”
“又不是跟你争C位,父皇说我缺根筋不怎么灵光,智慧没准全跑我爹那里去了,得多教教我,让我经一事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