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想着,面色都惨白了一分。是他爹告诉他的,在他“落榜”之后,他爹劝他看开点。读书不是为了名次,而是懂些礼义廉耻。
谭礼不知贾政所想,待施法看清了人捏着的纸团内容,是赶忙请侍卫盯紧了贾政周边。
“谭叔,伏阙上书那么厉害吗?”贾珍不懂就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
谭礼闻言,一噎,看着贾珍那双无辜茫然的眼神,一时间还真有点哑口无言。就算是千亩一根苗,难道就有豁免权,可以没有任何的政治、敏、感、性?
“这事三言两语不好说,等我们回到大理寺再详细解释。”谭礼拍拍自己的胸膛,安抚自己顺口气。一定要顺口气,人家龙有爹在,不用他愁。
“看样子真很厉害了?”贾珍眯着眼看了眼谭礼肃穆的神色,嘿嘿笑了一声,搓搓龙爪子,甩甩龙尾巴,“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搞一个?不敲登闻鼓了!我就敲了一下,一点都不刺激。”
刹那间一片死寂。
谭礼赶忙扭头带着寻刺激的贾珍先回大理寺。他……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拿大侄子充当借口了。
做人做妖还是要诚实点的。他想见贾赦定会直说了!
贾赦似乎心有灵犀,感受到了谭礼那颗急促跳动的心,一脸黑的催促文书核对完漏税的银两,补交之后,压根看也不看沈燊一眼。只顾扭头寻到年掌柜,吩咐一句按律办事之后,便袖子一甩回了大理寺。
一回到大理寺,贾赦毫不犹豫就冲厢房而去,边走边问:“谭老板和我敬哥回来了没?”
大理寺作为衙门还是自带龙气庇护的。他贾赦若是真心想看,还是能够看到衙门内的众人神色。可他懒,明明动动嘴皮子就能够知晓的事情,他何必要凝神聚气,气沉丹田,要画符要天眼等等一连串的麻烦事?
“回侯爷的话,谭先生将马道婆抓回之后,就在安抚忠兴侯爷,贾大人也已归来,在侯爷处。”
“珍儿还在闹脾气不成?”听到这话,贾赦速度加快了几分。这小屁孩,化龙之后脾气也见张啊!
刚一靠近,贾赦眼尖的就瞅见了淡淡的结界光芒,不由得眼皮一跳,僵着脑袋看了眼坐在上首,脸黑的能媲美包公的贾敬,不由得脚步愈发加快了几分,急急忙忙靠近,笑了一声,“哥,你别气啊,有话好好说。”
说完这话,贾赦侧眸看了眼扭着脑袋的贾珍,赶忙朝人使了个眼色。
“叔,不是我惹我爹,是叫什么伏阙上书。”贾珍拉长了脸,老大不开心着,“我和谭叔本来给你加油助威去的,可是半路遇到这个事,就连你的舌战群儒都看不到了,急匆匆回来。遇到我爹,谭叔跟他一说,我爹就这个脸色了,臭的。”
“是有人模仿了你的字迹,写信给贾政,让他带头伏阙上书。”谭礼都有些替贾敬操心了。这贾珍的求生欲真是为零,忙将重点补充了一句。
贾赦:“…………伏阙上书?”
缓缓喃喃了一句,贾赦惊骇,“有人暗搓搓的让老二当水军头子?八、千、带、路、党?”
谭礼艰难的迎着贾敬、射过来的锐利目光,给人解释,“水军,相当于暗桩,有组织有计划的在后世散播消息,也算是一定程度上挟持舆论。其中有一类人,是专门拿钱散发某些不恰的舆论,故意引导不知情的百姓参与其中讨论,给当局者造成压力。”
贾敬听完解释后,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千百年后权势斗争依然在,只不过是依托的利用的工具不一样了。”
“敬哥威武霸气。”贾赦一脸谄媚的给贾敬点个赞,“您老也不要因为这事黑脸生气啦。”
“都欺负到贾家头上来了,我难道还要学弥勒佛笑脸相迎?”贾敬闻言,面色一沉,看了眼贾赦,“你什么时候狗爬字被谁学会模仿了?”
贾赦要是给贾政写信,贾珍都能考状元了!
“哥,您气归气,别人身攻击啊。我字写得还挺好的。”贾赦扬声道:“我练的可是瘦金体,这十几年下来,不算大家,也是个中翘楚了。想当年,还靠字刷了岳家好感度的。”
瘦金体,是挺难练的,但正所谓“天骨遒美,逸趣蔼然”,瞧着也就是极好看的。也就他这样的富贵闲人子弟,又自我装逼臭屁的人才有闲情雅致去攻克。他虽然没历史上那宋徽宗成大家,可字拿出去,真是能刷岳父好感度的程度。
“瘦挺爽利,侧锋毕露,富军将傲骨之气!文化圈的评价!”贾赦给自己抗议了一下,“我也是有特长的,古玩圈子里我可有名了。”
“谁跟你扯这些了。”贾敬揉揉头,“沈燊能写你的字体吗?还是说年掌柜能写?”
听到贾敬的话,贾赦吓了一颤,结结巴巴,“哥,你……你怎么知道年……年……”
“就贾珍那破字,自己做了几张,谁给他代笔,我认不出来?”贾敬冷笑了一声,“别人没准子嗣多,拿在手里厚厚一叠随便就翻过去了事,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有的是时间一张一张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过去。”
贾珍惊骇的嘴巴都能塞鸡蛋了。贾赦也好不到哪里去,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还是很乖的,我就让他们做好文章,我自己抄的。所以老年不太会我的字迹。”
他还是很希冀他爹检查功课的,而且还要跟贾政争宠,所以大多都自己做的。当然,他爹也不太爱布置罚抄的功课,他一般擅长打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