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贾赦眼里簇着火,拿着铁链拖着钟学礼的魂魄对着人的身躯砸过去,与此同时自己也飞速飘向地面。边往下飞,贾赦盯紧着看着因为鲤鱼魂从背后挟制着,钟学礼奋力的挣扎,嘴巴松开侍卫,开始哈哈哈往外喷、射毒、液的钟学礼。
钟学礼的身躯,此刻就像后世描绘的丧尸,或者说比丧尸还形容恐怖。原本还算保养良好的脸蛋,那一层皮倒是依旧白嫩透亮,只不过白得都能看清里面的根根的血管。眼睛也是充红,但整个眼球都往外瞪凸圆了些,闪烁着妖冶的绿光。与此同时,嘴巴大开,舌头往外吐,像狗……像蛇一样往外,似在吐蛇信子一般。甚至整个舌苔,不是正常人的红,反而舌苔上带着深褐色的,那密密麻麻的,油油腻腻的,泛着令人恶心的气息。
而且此刻他也是拿舌头充当“武器”,呲呲着恶气熏天的毒、液。
看着那四下飞溅的液体,在阳光下透着的褐色,贾赦眼眸一眯,眼里的火舌燃烧的愈发旺盛了一些,沉声对着不断拔剑而上的侍卫们冷喝了一声:“你们都退后!这是命令!”
“退下。”听到这话,一事发就拿着刀的贾敬吁口气,眸光看向与贾赦对峙着的钟学礼身躯,瞧着对方眼中透出一股阴冷,似蛇对峙猎物之感,心中不期然的就簇了一把火。定定的看着因此躺下的侍卫们。
相比一般的军人,暗卫出生的他们更令行禁止,更无畏生死,就像话本里的“死士”。哪怕面对刀山火海,也眼皮一眨不眨的迎头便上。这“意外”一发生,所有的侍卫都冲到了最前面,都冲到了他的前面……
贾敬眼圈微微一红,而后又承受不住突然而来的强光,眨了一下眼,才看向来人。
贾珍急得不得了,“爹,你没事吧?”
喉咙带着一丝的酸涩,贾敬面色带着一分冷硬,沉声道:“珍儿,你忘记自己的任务了?你要守住结界,绝对不能让这邪气泄露出去,绝对……”
“爹,”贾珍一脸委屈,打断贾敬的话语,“我担心你,还有赦叔嘛。然后我一紧张,我就发现自己会了分、身了。你看,龙身还在半空守着的。”
看了眼的确人形的儿子,贾敬舌头一转,“你真棒,那能不能再紧张一下,脑袋想想有什么术法,帮你赦叔去。”
“哥,我这边没事。”打斗中,贾赦闻言,扭头对贾敬喊了一句,“让珍儿献血,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祛毒,救回侍卫。”
贾敬闻言,沉默一瞬,开口道了一句,分贝高了几分,“成,你先撑着。”
然后,贾敬视线带着一丝的复杂看向自家的儿子,艰难的开口,“珍儿,你……人……这魂去守着结界,让龙躯下来,据传龙血百毒不侵。”
说完最后一个字,贾敬尽量的不去看贾珍,眸光飞快扫过眼神色各异,但大多数却是面容坚毅,手里拿着擅长的武器,定定仰谋看着战局的侍卫们。
他贾敬最怕人心否侧,他宁愿贾珍一辈子当纨绔,甚至就跟贾赦口中那个“梦”一样也成。毕竟这样子,贾珍在一定程度上是逍遥自在,嚣张快乐的。但终究他贾敬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旁人为国为斗邪祟命丧黄泉。
明明也许有一线的生机。
贾珍闻言,顺着贾敬的视线,看了眼还能被搀扶着的侍卫,至于有些魂魄都肉眼可见了,不由得神色有些悲痛,捏捏手,紧张兮兮着:“我试一试,紧张。”
“不救他们,到时候皇上都得罚你。罚你最讨厌的,读书考试,一个人关小黑屋,没人陪你吃喝玩乐……”
贾珍:“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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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龙吟声,贾赦昂首挺胸了一下。他大侄子都这么给力了,他这个当叔的不能输哇!
将铁链系着的钟学礼魂魄甩给城隍爷,贾赦将铁链甩得哗啦啦的作响,恶狠狠的朝钟学礼的身躯而去,边抬手咬了一口自己的中指,将血覆在铁链上,“妈蛋,烧了你还怕雾霭!”
城隍爷赶忙用印将痛哭流涕的钟学礼魂魄镇压住,目不转睛的看向贾赦。只见贾赦似乎顺着铁链又画了不知名的符箓,当下原本只是一根普通的链条忽然间似有灵性一般,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非但如此,原本带着幽幽阴冷之气,特意加了鬼气的铁链陡然间带上了火焰。
整条铁链陡然迸发出一股炎热的气息,就像火龙一般,随着贾赦手中舞动,威风凛凛的,还带着猎猎作响的龙吟虎啸之音。这一股热浪来袭,一下子驱散了原先因为钟学礼带来的阴寒。
城隍爷默默的看着贾赦,又扭头看了眼被铁链捆绑住身形,无法挣扎的钟学礼身躯。
当火焰席卷钟学礼身躯全身之时,火焰“刺啦”一下猛了起来。这气势比滚油锅似乎还恐怖些。那身躯就像往热油钟不慎倒入了一滴水,一沾染上油面就瞬间四处飞溅油星子,若是人接触到,都能被烫得皮开肉绽。
顷刻间,原本还嗤嗤叫嚣的钟学礼身躯就被燃烧成了灰烬。只不过这灰烬倒不是干燥的,能够随风而逝。反而落在地上,是带着些水,跟烂泥似的,一坨。
贾赦将铁链一甩,杜绝“灰尘”有被风带走的可能性,眯着眼,昂头看着被城隍印压住的钟学礼魂魄。
“饶……饶命,我……我说……”钟学礼唯恐自己连魂都没了,舌头打着结,“您……您问什么,我一定说。”
“呵呵。”贾赦冷笑了两声,视线略过钟学礼的魂魄,面上带着分和蔼看向在一旁颤抖不已的鲤鱼魂,问道:“你想起来。”
鲤鱼魂楞楞的看了眼贾赦,张张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