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听到一咆哮声??”贾珍小心翼翼伸手,“要不要我变身飞上天瞅一瞅?”
“来不及了。”贾赦端着侍郎的架子—不管新部门叫什么名字,皇帝都让他当二把手啦,要端庄有官威!掐着嗓子,贾赦语调肃杀着:“我画的符,我知晓。那蛇有点门道,拿龙角去撞破了符箓,已经逃了。”
“不追查?”贾珍气愤拍桌子。
“他一化成原形,怎么追查?”贾赦说着,后悔不已,也顾不得自己的官威了,愤愤咆哮:“早知道再画一个镜子了。”麻蛋,早知道画个摄像机,保准知晓蛇脸上的毛孔有多少!
说话间,贾赦扫过最中间面无表情的德嘉帝,表情骤然一变,一脸深沉状的开口:“不过这说明,这蛇还是心态不稳,坐不住了。”
“蛇要是有你们这心态,”德嘉帝抽口气,“你们能不能别仗着给朕抓邪祟的名义,蹭吃蹭喝了。熬了大半夜,就见你们吃吃喝喝,聊天扯八卦!”
据说一道鬼祟的红妖气飘进了后宫,所以三人留宫执守。除了谭礼看着像模像样些,叔侄两简直是个无耻流氓,看起来比天桥的神棍还神棍。
“…………父皇,我真很认真盯了又看,看了又看。但是太欺负龙了,您老后宫不提,前几朝后宫……”贾珍托腮,“您懂的,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后宫更是戏中戏。这小红飞来飞去的,压根没法辨认。”
贾赦也跟着认真的点点头。
他和谭礼偷偷结界私聊过,算以上帝视角,用《红楼梦》原著结合神话传奇来揣测了一下。这月老牵红线,这警幻仙子没准就是盗版的红线。原著有云—【因近来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
说好听叫布散相思,但是瞧瞧警幻引导贾宝玉的做派,一看就不是正经的神仙做法。换现代都是教唆猥、亵未成年淫、乱罪的。反正差不离就这罪名。
以他贾赦的思维来揣测,月老负责的是男婚女嫁,正经的婚嫁;警幻负责的没准是男、盗、女、娼,当然说好听些,就是小妾啊外室啊暗恋啊偷晴啊这种。比如僧道这两给贾瑞送风月宝鉴。
他贾赦不太喜欢王熙凤这媳妇,但就她对付贾瑞这事,让他大老爷知晓,别说给人还送丧葬银了,直接把这一房驱逐宗籍都算仁慈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缘由。秦可卿算警幻的妹妹了,都搞爬、灰啊。写得明明白白—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所以,警幻定然不是个正派的神。
要知道邪神也是神呢,没准还是个妖。因为警幻的自称仙子很容易让他想到一部剧《活佛济公》,那个蜥蜴精绿姬和章鱼精在人间行走,就自称仙子呢!
贾·话本破案流高手·赦,思来想去,小心翼翼看眼德嘉帝,“皇……皇上,容微臣说句狗胆包天的话。自古侯门深宅就多是非,更别提皇宫后院了。”那是宫斗一部结一部的上演啊!
德嘉帝的后宫若是拍出来,那是封建女性职场升职励志剧!
“…………”德嘉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顾倒酒喝,“你们先把蛇的事情给朕解决掉。至于这什么红灰尘,再过两月就是选秀了,珍儿也可以相看媳妇了,到时候随时有进宫的理由。现在,你们一件一件办。先解决蛇,然后给朕盯科举。”他大不了,这三四个月不进后宫就成了。反正基本上都是老夫老妾了,也没啥欲、望的。新人,他都得紧着儿子们,甚至还有孙子们。
家大业大,有点小烦躁。
烧刀子滑过咽喉,带着分炙热,德嘉帝吞入腹中,感觉一下子一把壮志烈火代替了人到中老年家庭带来的忧愁,眯着眼视线扫过眼贾赦,沉声道:“朕教你一个理,事情分分轻重缓急,别想一口气包圆了。”
“今晚就散了吧。你们给朕去西五所,老地方,自己休憩去。”
说着,德嘉帝又倒杯酒一饮而尽,感受着浑身飘荡着的炽热火焰—烧刀子,烈酒之王,味道浓烈,入口如烧红的刀刃划过咽喉,刺激着人全部的神经。而且随着这酒液入腹之后,这犹如滚烫之火焰,刹那间席卷了全身,连脚指头都有些舒展开来。
这样的烈酒,流行与军中,裹着呼啸的寒风,看着满天的白雪;亦或是狂沙来袭,长河落日;亦或是海面波涛汹涌……
在那样的环境下,喝着烈酒,据说才有感觉。
“皇上,您少喝一杯,”贾赦嗅着酒香,看着帝王眼神悠远,似乎在回忆过往,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
他听闻过,太、祖爷创国没四年,驾崩了。那时还算内忧外患,全靠武将支撑的,文官没多少话语权,所以,德嘉帝可以说是被一群“莽夫”“拉扯”大的。老爷子们喝酒从不用杯,用碗都埋汰不够大气,直接整坛拎起来喝。
身在武将家,像他贾赦,据他祖父自己吹牛皮,“大孙子像我,三个月大就能抢筷子,自己沾着酒添,啊哈哈!”
不提他在现代看到婴儿被长辈逗酒后死亡智障脑瘫等的新闻,给自己的“不太聪明”找个背锅的事,就说在这样的成长氛围下,德嘉帝还挺能喝的。
但传闻,德嘉帝不碰烈酒好久,基本上喝的都是果酒。
晚上这么突如其来的上烧刀子,他不是怕人酒量不好,就怕人心理不痛快。毕竟牵扯到了自家后院。
“心情不好,我……”贾赦一咬牙,一跺脚,“我皮糙肉厚的,随您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