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帝王不容置喙的语调,正副监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忙不迭应下。眼下不能惹皇帝不开心,他们还要保着命祭祖哄龙。
“还有你们也下去。”
贾赦闻言,看眼了偷偷仰头露出指缝的贾珍,瞧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里闪烁着“会哭孩子有奶吃”的小情绪,很想吐槽一句—你现在头太大了,动作太明显了。可余光扫过一脸无可奈何模样的德嘉帝,还真读出一丝的宠溺,也不管后续如何了,行礼退下。
一走出房门,贾赦回眸看了眼合上的大门,默默看了眼谭礼。眯着眼回想了一下先前手牵手的那份触感,贾赦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抬手光明正大的牵起谭礼的手,一本正经着:“真是好怕!”
那双眼眸里闪烁的笑意,看着谭礼一点点的沉沦之下,再也不想松开手。闭着眼想了半天,谭礼倏忽间眸光迸发出一抹亮色,语调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沉声告诫道:“就……就当算紧急避险吧。现在处于危难状态,为了保护性命,侵损了一下有关年龄的限制行为条款也算合情合理的,但是你下一次不能这样了。”
“…………”贾赦闻言,莫名的感觉自己有种在看现代校园文的既视感。如今他们两就是放学后偷偷在操场上,在小树林里互相结对学习的好同学!
贾同学一脸矜持的点点头,“我觉得这个危机也许有点长,也许伴随了我们贾家一生。”
所以三年什么的,见鬼去吧。
闻言,谭礼恍惚回过了神,知晓贾赦是要把这条款用上三年,不由得面色有些羞赧,结结巴巴赞誉道:“你……你真会举一反三。”
“那是,我就是辣么聪明的。”
屋内的德嘉帝:“…………”
贾珍在一旁暗搓搓的开口:“父皇,他们是在借您的东风光明正大断袖,让您背这个锅。”
“呵呵。”
“父皇,您别呵呵了,怪吓人的。”贾珍玩笑一句,又有些垂头丧气的,“父皇,您说我能够变回去吗?当龙一点都不好玩,我都还没媳妇呢。我叔他们就隔着一扇门互相看星星看月亮的。”
“你想变回去?”德嘉帝抬手揉揉贾珍的龙脑袋。刚才一关门,贾珍这熊孩子就跟在贾代善墓前相见那回一般,直接熊扑了过来。
他……他能有这么办法呢,直得抱着啊。
顺手揉揉传说中的龙脑袋。
当触碰到那些传说中的能够长生不老的龙角,龙……
德嘉帝发现自己虽然心跳加速了一瞬,但转瞬间脑海浮现“篡位”、“结党营私”、“勾结背叛”,“宵小犯边”等等的词汇,刹那间心凉凉的。
特凉。
龙椅,他从六岁坐到了如今的五十又五,都四十九年了,未有一刻能够真正安心过,尤其是越老,他越发寝食难安。
所以,德嘉帝心态平和下来,还有空细细打量了眼贾珍的龙形,发自肺腑的觉得龙也就这样,没啥了不起的。
贾珍闻言,特愤慨的将自己跟着念叨了大半时辰的各种咒语说了一遍,只不过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德嘉帝瞧着龙翻转着肚皮,摆着大字型,睡得一脸香甜,还打着小呼噜,想想自己得到的情报—又飞又踢“球”的折腾,也的确够累龙的。
又沉默瞧了眼,德嘉帝出门,收拾烂摊子。
瞧着打开的房门,贾赦和谭礼一脸肃穆状,毕恭毕敬的迎着德嘉帝。
德嘉帝都懒得看两人,揉揉头,把在放生池的衍悔大师和贾敬都叫了过来,又细问了一遍详情。
衍悔大师也是颇有眼色的,再放生池遇到贾敬,瞧人扫过的眼神,便也深刻履行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之行。
当然,他先前也不是张口应下的,是闭嘴点头。
佛只为度世人,会理解他的!
原原本本说完自己所见到的一幕幕后,衍悔大师嘴角难得带着丝谄媚,开口:“回皇上,贫僧也私以为降龙罗汉显灵方为上策。这降龙罗汉在宋时便有济公的传说故事,老百姓大多知晓,打造推广起来也颇为容易。”
降龙罗汉要怪罪,也等得他衍悔圆寂了之后。在之前,谁管死后如何!没准佛还会奖励他争取到小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