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理的不屑,贾政看着偶遇中比较好看的人,面无表情着开口,“温兄你谬赞了。我贾存周当不得如此赞誉,哎,遥想当年父祖在时,我……”
瞧着贾政回忆过往,似乎痛苦至极的模样,被贾政称呼为温兄的书生眉头挑了挑,露出一抹欣喜,大鱼要上钩了,只可惜要蛰伏。
啧。
内心嗤笑了一声,他若是有贾政的出身,也许早就功成名就了,何苦像今日这般还在小心翼翼的蝇营狗苟。
“存周兄,为兄说句托大的话语。过去的,都已经成铁定的事实,我们也只有朝前看。你既有才华,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知晓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伐吴。”
听着人意味深长若有所指的话语,贾政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抖了抖。他可不要卧薪尝胆,他贾政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温兄说的极是,”贾政干巴巴着开口:“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温兄入府详谈?”
—早点抓早点了事,他还要教孩子……不,自己当阁老,让贾赦五体投地,没空瞎叽歪了。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书生随着贾政一进府,敏感的发觉府内似乎氛围不对劲。刚想说几句的时候,就听得“怎么又一条小鱼上钩了吗?”顺着声音望过去,书生惊骇的瞪圆了眼。
他虽然进京不久,但自打遇到伯乐后,该认识的人还是通过画像就认得了的。
但当亲眼见到,还是觉得画师技艺不精,没有画出人的神、韵来。眼前之人,美,极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哪怕是带着分嘲笑,也亮得惊人。
扫见人瞅着他的神色,贾赦撇撇嘴,对贾政丢下一句,“难怪你这么早就带回来,原来一眼就瞧得出是个傻叉的。”
“是傻叉。”贾政面色青黑,“但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这不是听说你钓鱼小能手嘛,就过来凑个热闹。”贾赦抱拳,上下打两了眼贾政,嘴角一弯,“怎么样,在外一呆,就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贵了吧?”
在不能杀人的情况下,在不能把二房一家整整齐齐送走的情况下,他只能怼怼怼!
该死的血缘关系!
贾政闻言,面色一板,不虞着:“你先管好你自己!与商贾争利,与民争利,耻也!”
“你个假正经,以后没钱花了,别给老子哭穷!”贾赦气得甩袖,翻旧账:“以后别为钱犯事。我好不容易把贾家所有的罪证都洗白了,给你的也是清清白白的产业。你给我记住,老老实实遵纪守法。尤其是你媳妇,别让她仗着所谓生儿育女的功劳搞事。到时候,我不担心你,我担心珠儿。荣府一脉,眼下就他读书有天赋儿。”
“那也是我儿子!不用你担心!”贾政抬手指门,“不是来带人的,就请走。还没出正月,不想跟你这个只会仗着出身搞事的泼皮无赖吵。”
“…………你!”贾赦重重甩袖离开。
算了,他不管了。
反正他敬哥盯着。
贾政府里,现在管家的是个宫里老嬷嬷。王氏不乐意也没用,贾敬把证据摊开在王家面前,不同意,宗族出面能休妻的。王子腾自打被揍趴后,还养着伤呢。
而且,贾珠,贾元春也是换了他敬哥信任的西席,先教律法先教做人。
目送人离开,贾政冷冷扫了眼被“大理寺衙役”捆绑得扎扎实实的书生,看着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里带着抹厌恶,“带走吧,转告贾敬一声,已经第六个,马上就七个了。”
集齐七个,贾敬答应帮他升一级。
“大理寺衙役”点点头,带着人悄然离开。
其实,他们非常不懂,贾家到底是兄弟不合,还是兄弟和睦对外彰显不合。不过话说回来,起码想借着兄弟不合生事的人倒是蛮多的。
才半个月啊,就六个。
前五个,三男两女,派来的人都不一样,实行方式不一样,目的倒是一样,拿贾政对付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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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是不是因为你偏袒贾赦到咯吱窝了,让所有人都忘记你还是贾家的族长?”德嘉帝在翻阅完相关奏报后,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贾敬,发自肺腑的问道。
否则让他承认自己的朝臣如此的“闲着无聊”还是如此的“多才多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