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
先前来通风报信,现如今正猫着腰在窗户边偷听的贾珍不由“噗嗤”笑了出声。
在一片静寂中,这声笑显得格外的响亮,似乎久久飘荡在了屋内。王子腾眼眸闪了闪,带着分激动,又有些挑衅,还有果决。当即运气,抬手拿起茶盏顺着声源狠狠飞掷过去。
看着那茶盏带着凌厉的劲风,恍若离弦的箭迅速的射、向窗户。那力道,似能够穿透木质的窗户,直接毫无阻拦的飞向外边。而且不提这茶盏,这茶盏内飞溅出去的水珠还因为靠近窗外,遇冷化作了冰凌,肉眼可见的。
一眼扫过,贾赦当即怒火燃烧,拍案而起,往外走,怒吼:“王子腾,你岂敢!”
愤怒咆哮间贾赦都顾不得唇畔有些结痂的伤口又开裂了起来。
“这自然反应。”王子腾眼眸眯了眯,带着分自傲:“我可是武将。难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话,贾赦已经听不进了,他疾步外走查探,边疾呼—“珍儿!”
贾珍这混小子,哪怕是个呼吸,他也能够嗅得出来。更别提眼下这境况,除了他还有谁这么狗胆包天扒拉窗口上的?
想听光明正大的不会?
贾赦急得往外冲,扯开了嗓子喊着。
在贾赦冲出来之前,也有护卫察觉了端倪。但因为都始料未及王子腾会忽然直接动武了,他们因贾珍“窥伺敌情”需要,都离得还挺远,须臾之间都来不及护住这个作死的。而贾珍呢,反倒是被吓住了似的,一动不动,连身形躲避都没有。
当然,也是因为这不过是贾赦的书房。他的书房再大,也不过六米长。这王子腾用尽全身内力砸过来的茶盏,不过眨眼间便穿透了窗户,只发出轻微的“碰”得一声,然后便朝着贾珍脑门而来。
贾珍有感觉的,作死做习惯了,还是很容易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一瞬间心跳都似乎跳漏了!但介于这种事发生太多回了,他都又不怕疼,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感受着。
他感受到了茶水溅出来的热气,这一股热气随着“碰”得一声,愈发清晰可见,那热气凝结成水珠,恍若密密麻麻的银针朝他脸上扎过来了。他知道银针被扎什么感觉,小时候毁了一副刺绣,挺贵的那种,怕被揍,自己突发奇想补回去。手指头被扎成个萝卜,然后觉得还是打屁股比较不疼。
就是这种十指连心的疼痛,现在扎他脸上了!
然后渐渐的,这近在咫尺的茶盏显得格外的大,茶盏那耀眼的红色都快填满他的眼珠子了。在越来越近,他眼里尽是茶盏之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强有力的拖拽力来袭。
贾珍一愣,趔趄的往后了好几步,站定,左右看了眼,没有他熟悉的黑衣护卫叔叔,不由又转眸直勾勾的看着跟前,然后揉揉眼—他看见已经落地的茶盏就像有人举着一般,然后又顺着窗户那洞原路返回去了。
返回去了!
他跟前没有人啊!
有……
贾珍吓了一颤,听着贾赦的声音,恍若溺水儿童抓出救命稻草,开始疾呼,“叔,鬼,有鬼啊!”
站定身形的谭礼默默看了眼真鬼。
贾赦眼眸亮晶晶的看向谭礼,觉得人超级帅。这阳光照在人身上,跟灯光打得一样,凸显着谭礼自带金芒,无法让人移开视线!
“谭老板,谢谢啦!”贾赦说话间,揉了一下贾珍脑袋,又掏出帕子擦擦人的脸,松口气,带着分宠溺之下的无奈口吻:“还不快向你谭叔叔道谢。”
“不用谢,我就只比敬老爷快几步而已。”边说,谭礼抬手指了指台阶下面色沉沉的贾敬,谦虚道。
他本来在写自己的职业规划的,又碰上了贾敬邀请。也好奇人为何一夜之间紫金之气化蟒,便应下了。他们两人一路相谈“甚欢”,到了院子门口,正好看见了这作死的小独苗,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呢,就先后身形微微一僵,察觉到了杀气来袭。
虽然,他也看不惯红楼里的贾珍,但到底不是眼前这贾珍。而且不说这贾珍好坏,作为成年人,对一个小崽崽下手,还是有些不仁道。
而且生气的崽子他爹超级可怕。
顺着谭礼所指的方向,扑过来的护卫们纷纷让出一条路的同时,也不由头皮一麻,颇为惊骇的看了眼贾敬。都是习武之人,还是感受得到区别的。他们老爷现如今满脸冷酷,杀气萦绕全身,似一柄锋利的长剑……不对,拂尘。
手拿拂尘不是凡人!
贾赦看着人一步步走过来,哆嗦了一下,“哥,你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