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挺油盐不进的。
纲手按住太阳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唉——真是的,至少稍微想办法让自己休息一下啊!该吃的药我会让药研每天给你送回去,既然醒来了就别住院了,待在你家里应该会更舒服一些。”
“……是。”
火影大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走了,如今适逢多事之秋,实在是没多少时间能让她在病床前面寒暄。紧接着进来的是一大群得到消息在医院附近蹲守的刀剑,主要以短刀为主,好几个人都眼泪汪汪抽抽搭搭,碍于清彦手臂上还挂着针,不敢往身上扑。
“这是我们一起做的护身符,希望无论如何,都能将好运分给您一些。”
物吉贞宗手里捧着一个长得很像是御守的东西,挂在了清彦没打针的那只手臂上:“石切丸还特地写了御祝辞,在本丸里举行了袚契仪式,希望您能早日好起来!”
“……谢谢啦。”
不过还特地袚契就太过了吧……鼬又不是什么妖怪。
不敢打扰他休息,刀剑们很快又压低了嗓音离开了,只留下一两振帮忙办理出院手续。现在正是上午,木叶村里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一派平和,欣欣向荣。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远处的颜山。
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清彦觉得自己的眼眶隐隐发痛,连带着全身都酸涩难耐,这具身体停放了七天没有运作起来就好像是什么生锈的机器,躺在床上动一动都会觉得骨骼之间哔啵作响。
下一秒,窗台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个人。
“……你挡住视线了。”
清彦哼哼唧唧地抱怨。
“这么多天醒来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
卡卡西假意埋怨着从窗台上翻身下来,让出对方所需要的“风景”:“你家里最近已经让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祈福仪式了。”
胃肠道长时间不接触食物当然没办法吃什么苹果之类的,本丸里烛台切他们早就已经开始筹备病号饭之类的鱼羹,卡卡西进去转了一圈儿发现没什么自己能插手的地方,原本打算直接来医院探病,却被太鼓钟贞宗塞了一把菜刀,连带着天藏一起过来帮厨刮土豆皮。
天藏满脸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土豆,他长这么大根本没下过厨,菜刀拿在手里还不如苦无顺手,干脆把刀放下换了忍者的装备来用。
“——你都不问为什么的吗?”
太鼓钟贞宗插着腰检阅他们的工作结果,皱着眉问卡卡西。
“啊,因为很明显吧……不过那家伙可能只是因为反正也想帮忙罢了。”
卡卡西说道:“我明白的。”
如果阿清选择了这边的世界的话,他们就终将离去,将奉献了七年忠诚的主君留在这个既不完善又不温和的世界之中——这是他们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未来。
削完了土豆之后,他才被不依不饶的刀剑们放出去,从医院的房顶翻身到窗台,再从窗台进了室内:“见到鼬了,感觉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算有也……”
清彦有些头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脑子里的信息量大得离谱,亟待整理和重新归纳,而在别人的眼里这种情况就表现得像是……精神萎靡不振,并且总是发呆。
村子里唯二“有幸”中过月读的家伙表情犹豫,这个忍术的危险性大又复杂多变,保不准鼬到底模拟了怎样的场面,但忍者的过去大都是禁忌,尤其是作为审神者的七年,从卡卡西的立场上,他全然是不能去打听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说到底,他认识了这么多宇智波一族的成员,结果到最后一个人也没弄懂——不管性格到底是单纯还是复杂,心思深重与否。
对方的视线仍旧看着窗外火影岩的方向,卡卡西目测了一下,大概是停留在三代火影的鼻梁上,以前鸣人经常在这个位置涂鸦,现在想想居然还挺怀念。虽然开解小孩子他还算擅长,但是面前这家伙的心理复杂程度或许是鸣人的几百倍,普通人根本无法触及。
自来也大人曾经在创作手记上说,每个人阅读一本书,或许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而看待世界的方式也一样,那么在阿清的眼里,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在他的眼里逐渐变好呢?
“……卡卡西。”
结果是躺在病床上的家伙先开口了。
“是?”
“我想和斯凯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