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徒臻是个十分偏执的人,且行事不拘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即便过程阴私了点儿他也是无所谓的。而且他一旦作了决定,就非得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好在他是一国帝王,虽然表面上做的比较憋屈,但背靠国家机器的支撑,某些事情还是比较容易做的。
只是不论他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国库空虚的事实。何况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国库丰盈他也不敢随意挪动。因此他才对薛蟠去鸿胪寺的事情这么关心。无他——只希望薛蟠能快点弄出些赚钱的营生来,他也好继续布局。
徒臻心中沟沟壑壑太多,薛蟠难以琢磨。不过徒臻最近有些急躁的情绪他还是能了解的。因此他也不打算拖着忠睿亲王这个想要搭伙儿的。左右徒臻金口玉言,明日他也必须去鸿胪寺了。
林墨之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勾结,当即不以为意的笑道:“准备做什么生意了,你心中可有章程?”
其实要做什么生意薛蟠早就有章程了,明日过去也不过是想套些技巧性的东西罢了。因此薛蟠轻巧的说道:“你觉得鸦片怎么样?”
林墨之心中陡然一惊,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还记得鸦片战争吗?”薛蟠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说道:“看中国近代史的时候我就特别憋气,凭什么我们中国人就要遭受这么多磨难。我现在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林墨之沉声说道:“你这么做不太人道。”
薛蟠嗤之以鼻的笑道:“他们八国联军的时候想没想过人道?明儿我去鸿胪寺,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人知道提纯的方法罢了。”
林墨之沉默的看着薛蟠,虽然上辈子他们也曾假想过若是回到了古代要如何如何,可事到临头了,他突然觉得不安。
“放心吧!”薛蟠拍了拍林墨之的肩膀笑道:“罂粟花的产地我已经找到了,而且也让人研究了怎么在大棚中种植罂粟,现在也有了眉目。等圣上弄好了炮船,海军之后,咱们也成立个中国公司什么的去外头抢殖民地。我还记得百度上曾经说过缅甸有一片罂粟花地质量特别好。当初英国输入中国的鸦片就是在那儿制作的。总是银子是大大的有,不会缺钱的。”
林墨之只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脑海中回想起那一段屈辱的近代史,虽然现在他们所处的是架空的时代,但是并不妨碍那些历史对于他们的伤害……
沉吟半日,林墨之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鸿胪寺,不管他们识不识相,该拷问出来的东西我一定都问出来。”
薛蟠见状,得意的眯了眯眼睛。心中想道:“要是弄出来了,头一个就卖到东瀛。喵喵的,到时候我再弄出个戒鸦片膏来,一个产业两项赚钱,嘎嘎……”
翌日一早,薛蟠两个在丫鬟的服侍下起床。盥洗已毕,吃过早饭之后,才不过是卯时初刻。
天还未大亮。薛蟠透过窗户往外看,只觉得蒙蒙一片,不由得轻笑道:“过年后我还是头一次起来这么早呢!果然心怀国家的人都是这么的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啊!”
林墨之被薛蟠一席话恶心的翻了翻白眼,凉凉的嘲笑道:“你这脸皮都赶得上城墙拐角了。”
薛蟠嘿嘿一笑,两人又闲话两句。就听外头有人传报道:“忠睿亲王和忠廉亲王登门拜访,老爷问大爷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快些去正厅呢!”
薛蟠和林墨之面面相觑,无语的道:“用不用这么积极啊!”
两人相携到了正厅,发现两位王爷正和薛之章相谈甚欢。薛蟠等人上前见礼过后,薛之章含笑冲着薛蟠道:“两位王爷说今日要和你一道儿去鸿胪寺办差。你可要小心谨慎,不可贪玩误了两位王爷的正事儿。”
薛蟠颔首应了。
徒煌这才笑着说道:“忠信侯客气,其实这趟差事乃是小王奉命辅助小侯爷罢了。重要的还是小侯爷这里,小王倒是不当紧的。”
薛之章连忙说道:“岂敢,岂敢。小儿的斤两在下还是知道的。不过是成天混玩胡闹罢了,哪里能成什么事业。一切还是王爷运筹帷幄。”
“忠信侯此言差矣。小侯爷地上半财神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王岂能争锋。这次倒还希望能跟在小侯爷身边长长见识,也叫我等瞧瞧这点石成金的手段罢了。”徒煌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薛蟠。
薛蟠状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冲着徒煌羞赧一笑,一派天真懵懂。
徒煌见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心中一阵腻歪。
两厢又是几句闲话过后,天倒是大亮了。这功夫各部衙门也都开始办差了。众人立刻起身,相互拜别过后,薛蟠和林墨之跟着两位王爷出了薛府。
徒煌回头看着云淡风轻的林墨之,皱了皱眉,扬声问道:“你怎么跟着?”
薛蟠笑嘻嘻的解释道:“他审问的手段厉害得很,有他在能省不少事儿。”
徒煌闻言,吓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只觉得林墨之身材消瘦,温润尔雅,斯文俊秀,怎么看都是个谦谦君子型的,半点儿没有刑讯人员的阴私恐怖。心中不免狐疑起来。“瞧他这样也不像啊,不会是骗人的吧!”
一旁忠廉亲王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突然笑道:“人不可貌相,何况这等事情也用不着严刑逼供,兴许林状元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徒煌一脸怀疑的打量着林墨之,倒也不再质疑了。左右鸿胪寺片刻就到,什么事情到时再说也不迟。
一炷香后,众人并排站在鸿胪寺的门前。早就得到了消息的鸿胪寺卿带着一干下属等在门前迎接。恭恭敬敬的将人让到了里面之后。薛蟠率先问道:“那些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