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的,是一只猫啊。
他倏然别开目光,不想暴露出心里暗藏的嫉妒,他嫉妒起了自己的猫身,嫉妒它得到这样千般纵容的喜爱。
而一个吻轻轻烙在他的额头,“怎么?我们满满害羞了?”
晏沉挣了挣,被轻柔地放回到桌上,“好了好了不看了。”
晏沉看着他拿出一只极细的狼毫笔,把孔雀石粉末倒进砚台里,加了清水调色,一泓好看极了的碧色很快调了出来。
简临青微微俯身,修长手指握笔沾了碧色,细细在雕像上勾勒起来。
柔和灯光衬着他宁静却张扬的眉眼,几可入画。
晏沉注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委屈。
他不只是一只猫。
他倏然想起之前的一件小事,那时羊溪问简临青他为什么不叫。
他记得那只手安抚的温度,“大概是不喜欢叫吧,这又没关系,身体没问题就好。”
他对一只猫都这样纵容尊重,对王府其他人随和大方,对冒犯过自己的人也能舍身相救。
晏沉的那一小团委屈,闷闷地变大了些。
为什么简临青,不能把他对那些人的态度,分一点给他呢?
翌日上午,长明看着自家王爷怏怏不乐地耷拉着耳朵处理公文,盖章都不愿意盖了,就连听到他夸王爷脖子上挂的猫咪小雕像好看,也只是稍微开心了一下,很快又消沉下去了。
长明也不知道自家王爷怎么了,被他示意退下的时候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不若现在就去王妃那里?”
王爷看也不看他,翻了个身蜷起来,长明便顺从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