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垂下眼眸,“公主的身体重要,是我的错,没想到会让公主这样困扰,伤了身体。”
他这幅神态的时候,格外落寞,简临青都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想着他的纵容,语气软了下来,“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错呢?这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他想着这三个月里让晏沉厌弃他,给他个小院子不闻不问,也省得出现眼下这种良心不安的情况。
到了王府,晏沉先去处理事务,还顺走了一包卤味,简临青大方地把糖都送给他,在羊溪和木槿的陪同下进了卧室。
甫一进卧室,木槿就赶紧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两颗雪白的药丸给简临青含着,羊溪看着他苍白的嘴唇,急得在原地打转,“殿下好点了吗?”
简临青点点头,这一路上,他的力气一点点流失,眼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简临青总觉得这种时候他像个棉花人,他按着胸口,因为心悸而紊乱的心跳一声一声地,像是要破体而出,他蜷缩在美人榻上,木槿沉默着把被子给他盖上。
“殿下身体本来就不好,知道身体不对劲了就该吃一颗药的。”
羊溪也跟在后面咋咋呼呼,“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容易发火,一通脾气发下来更容易损耗身体,还总不吃药。”
简临青忍着恶心让着药丸在嘴里化了,这味道苦而腥,闻起来像是雨后被蚯蚓爬过的泥土,一颗能抵掉一整天吃到的美味佳肴,如非必要,简临青真的不想吃。
但他确实理亏,一口气喝完木槿及时递上来的糖水,“知错了,下次一定,好好吃药。”
木槿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皱着眉,又说:“殿下需要好眠,不能再和镇北王同床了。”
简临青微闭着眼,“这个你放心,我跟晏沉谈过了,八月之前,他都不会过来了。”
羊溪好奇问他,“殿下怎么跟王爷说的呀?”
“就是实话实说了。”
羊溪嘀咕一声,“那王爷人还挺好的。”
简临青哼笑一声,不置可否,他闭上眼,眉眼间满是困倦,木槿把汤婆子塞进被子里,同羊溪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