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谈文周说:“宋姑娘,你要是想预约这个徐医生,我倒是可以帮点小忙,替你拿个近日的专家号倒是不成问题的。”
他的态度拿捏得刚刚好,没有过度的献殷勤之感,叫人反感。
宋觅怕和这人沾染关系,会让谈西泽不高兴,便直接婉拒道:“文先生,无功不受禄的,再说我们也不是很熟,所以不用啦,谢谢你的好意。”
“……”
谈文周何尝不是一个人精,听到宋觅的回答,又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里,他就能知道,一定是他那个弟弟给宋觅说了什么,无外乎是说些他的坏话。
思忖一会,他想了想,才有开口:“你也不必着急拒绝我,万一真有用得着我帮忙呢。”
宋觅只是礼貌微笑,摇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决:“真的不用。”
谈文周用手拢拳,掩住唇咳嗽两声,眯着眼微微笑着看她:“宋姑娘,我不知道谈总如何介绍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清楚他如何跟你形容我,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
“我不是个坏人。”
没等宋觅开口,又听他自讽般地笑了下,接着说:“我一个癌症晚期的将死之人,又能做什么坏事呢?”
宋觅默默听完,若有所思片刻,说:“我只是觉得,文先生执意要向一个不过第二次见面的人提供帮助,有些奇怪罢了。”
“哪里奇怪?”
谈文周说话非常滴水不漏,“什么时候开始,善意也会让人觉得奇怪?那还怪让人寒心的。”
宋觅说不过这人,她促狭地喝一口豆浆,沉默片刻,慢吞吞道:“文先生,我还有点事情,我就走了。”
在离开前,谈文周叫住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眉目清寂得似寒天腊月,他说:“宋姑娘,希望还能见到你。”
他说得那么郑重,郑重到仿佛他明日就会死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