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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桌上的菜肴都吃得差不多了,众人也有了酒,河祗粥便端上来了。

今晚的菜肴以鱼虾为主,虽然吃起来爽口,但也略有寒性,大家正想喝点热粥暖暖胃。

汪厚生先夹了一块鱼鲞,入口柔韧,有恰到好处的油脂香,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海味鲜甜,引诱着人继续品尝下去。他又喝了一口粥,米放的刚刚好,稀稠合适,米粒软糯,因为鱼鲞的油脂充分融入粥中,又加入了适量的胡椒末,味道咸鲜辛辣,喝起来格外爽口。

众人吃完了菜,又喝了很多酒,原本已经很饱了,但面对这样一碗美味的粥,谁也没挡住诱惑,再一次喝得一干二净。

白衣士人抚了抚自己鼓涨的肚子,满足地称赞道:“府上这一席菜味道简直绝了,汪掌柜放心,贵店推出新菜,我会第一个去捧场。”

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薛盈沈瑶二人张罗完了这场宴席,着实又累又饿,匆匆喝了点粥填饱肚子,便欲起身告辞。

秦风满脸笑容挽留道:“薛娘子做的这一席菜真是大受欢迎,足以和梁永年推出的那些新菜抗衡了,鄙东家对薛娘子的技艺赞不绝口,定要改日专门设宴答谢薛娘子呢。”

薛盈笑笑道:“答谢实不敢当,只要别忘了我拜托的事就行。今日一大早就起来,我们真的有些累了,便先告辞了。”

秦风一直将她二人送到大门口,又雇了一辆马车,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薛盈、沈瑶回到瓠羹店,意外地发现叔祖薛纬的贴身小厮刘胜居然在门前等待。

薛盈见他全身缟素,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失声问道:“你这一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刘胜跪地痛哭失声道:“阿郎已于十日前在洛阳去世了,小的特来报丧。”

薛盈当场愣在那里,半响方道:“不可能,叔祖身子一向康健,怎么突然就……”

刘胜哽咽道:“今春以来,阿郎不幸染上咳疾,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入夏以后更加严重。阿郎的脾气娘子是知道的,即使有病也不愿吃药。我苦劝过几次,他反倒说我咒他。半月前这病又急性发作了一次,终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薛盈只觉得脚下一软,当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