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树树……”公主的声音中竟是带着哭腔,“冬荣发病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发病了?”
“对,就像小时候那样,今天他去看你给他制作的那台机甲,本来在里面坐着,好好的,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说完,公主哭了出来,我从没听她这么着急过,大概……非常严重。
“好的,我马上回来。”
印象中,谢冬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过病了,我知道他讨厌自己粗鲁且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
订票的手都是颤抖的,直到坐上车,我才迟迟想起自己该跟老爷子和方先生他们请了假再走,但我真的太紧张,太着急了。
那种没由来的心慌似乎忽然找到了缘由,这是为什么?那种莫名的,却又油然而生的感觉……就好像许久前挣脱的锁链忽然再次毫无征兆地缝合,我跟谢冬荣好不容易脱离的联系,在某一瞬间再次紧密地联系了起来。
“你不要再为我回来。”
恍然间,我忆起了谢冬荣的这句话。
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半月以来放空的情绪似乎正在被逐渐填满,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往那个方向奔逃,不计一切,义无反顾。
我从没有哪个时间那么想见他。
几乎没有休息,再次回到都城,我很快联系上了公主,随后居然得知,谢冬荣被关到军事基地内的某个房间,正在被严格看护。
那是一间废弃已久的,曾经被失控的阿穆特王子用过的,完全锁闭的房间。
脚步声与呼吸声占据了我的整个听觉,心跳来自于鼓膜内侧,当我在军事基地内部,望见正站在那间房门外的四个家长,以及一个满面惊慌的陶新光时,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我此刻走了过去,恐怕有些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公主揩干眼角的泪,拿出防护服要我穿上。
我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