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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说完这三个字,谢冬荣反倒笑了出来,“你没有说明白你就走了……”他后退两步,坐到了床沿,低头,修长的手指伸入发间,用力抓扯,“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原来他并没有收到那封信么?这一念头的出现,陡然间将先前的一切反常串联了起来,心中升腾而出的,愧疚?不安?亦或是心疼?一时间脚步虚浮,胸口也闷闷的,很不好受,凝视着坐在床沿的谢冬荣,我不禁扪心自问,他何曾这样过?

我走到他身边,一时间手足无措,单膝蹲下,抬手,轻轻捧住他的头,他抬眸看过来,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没有分……”凝视着我,谢冬荣只重复这三个字,碧蓝的眼眸中仿佛藏了无尽的委屈。

没有见过谢冬荣哭,我只能就着如今的姿势,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冬荣愣了片刻,后双臂合拢,紧紧抱住我,我近乎是跪在地上,他坐在床沿,就这样,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他蹭了蹭我的耳廓,咬住了我的耳垂,我才微微发力,推开了他。

迎着谢冬荣的表情,有些话,我几乎说不出口,“过去的都过去了,都是误会……现在说清楚了,就……”

像是预料到我接下来会说什么,谢冬荣陡然间抬头,“所以你现在是不要我了?”谢冬荣盯住我,表情有些阴戾。

我不是特别明白他所谓的“要”究竟是什么,他这副态度,倒好像我是个狼心狗肺的负心人似的,“谢冬荣,其实严格说来……是你一直以来都不要我的。”

“没有。”谢冬荣抓住我的臂膀,“从来没有过。”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我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忆症,不过现在,再辩论也没意思了,“其实现在争执这些问题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们分手了,这是事……”

“不可能,”谢冬荣忽然拉住了我的领口,用力,极富技巧地将我往前兜了一下,他拦腰紧紧抱住我:“陶树,当初你是怎么追我的?现在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就要分手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他所谓的“这样”是哪样,被他禁锢着,我几乎是被迫趴在了他的身上,身体的炙热令我想要逃离,忍不住曲起腿部,谢冬荣闷哼一声,下方所感受到的僵硬给了我答案,一时间我不知该作何表情,破口大骂或一拳揍过去?我不敢动作,任由谢冬荣咬住我的耳朵,发狠般用力,如若他生气一口撕咬下来,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都是你害的……”闷闷的,谢冬荣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贴紧的耳朵感受着他胸腔微微震动,此刻的姿势令我感到尴尬,勉力撑起一臂的距离,我听见自己笑问:“我害你什么了?”

所以说,在他看来,这是被称为“害”么?

“看见我这样,你开心了吗?”我听见谢冬荣压抑的嗓音,带着颤抖的,欲泣的哭腔,“就跟你一样……”

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在我心中这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此刻我才意识到,或许一直以来,在谢冬荣心里,这就是彻头彻尾的罪恶,仿佛是由我开头诱导他走向深渊那般,是不应该的,可以称之为变态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