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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冬荣的身躯僵了一瞬,抬眸看向我的时候,我无端紧张,“你怎么就那么听那个老头的话?”他眯了眯眼。

不听他的听谁的?听你的?我有些发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是伸手摸住了谢冬荣的耳朵。

他的耳朵软软的,形状也很可爱,跟他这个人一点也不相配。

“陶树……”谢冬荣毛茸茸的脑袋噌进我怀里,他好像在说什么,但他发丝挠得我脖子痒,一时之间我没听清。

“怎么了?”我问他。

可谢冬荣却并不回答我,我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应当是睡着了。

如果现在能成为永恒就好了,不切实际地,我这样想,不去考虑其他任何因素,仅仅是在这一瞬间,我和他两个人。

内心忽然产生了浓重的不舍,没有哪一刻,我感到自己这么喜欢谢冬荣。

但事情终究是会发生的。

生活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刺你一下,并且为此而得意。

我不想让谢冬荣进入那个电击治疗的房间,但是显然,这是他已然做出的决定,我是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

那个时候母舰已经开得颇近了,阿穆特星的轮廓渐渐地,已经从一个小点转化为整个视线都囊括不了的巨大地域。

远远地,从饲育室的小窗中,我看见了这个星球的地貌。

的确跟地球有所不同,但是相似之处也有很多。

如果站在人类的角度,将这里作为自己的第二家园,似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为放生而专门准备的飞船已经早早就绪,大概是约摸在明天下午的时间,我将带着磐石坐上那艘相较于母舰而言小得多的飞船,驶向下去。

我该庆幸博士为谢冬荣准备的电击治疗是在我离开母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