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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头似乎想把那个外星人暂时先赡养起来,安果还小,担不了事,”谢冬荣冷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他收入不算多,应该坚持不了几天。”

“我得去帮他们。”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我恍惚道,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很闷,心中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似的,十分难受。

“你现在根本是自身难保。”谢冬荣说,“先别管那边了……”

“我怎么可能不去管?”我加重了语气,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我放心不下,况且磐石应该暂且离不开我,他们都在等我回去呢。”

“你给你自己的负担太重了,你现在去见他们基本上没什么意义,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车速渐缓,谢冬荣微微侧过头,可此时我却完全听不进他的话,我甚至觉得他的平静令我窒息,甚至……愤怒。

我忽然开始明白为什么有时候我老妈会对我的一些言辞出离愤怒了。

因为我无法明白她的世界,也无法明白她的忧愁,就跟此刻的我跟谢冬荣一样。

我拿出手机,尝试联系老爷子。

以往常我压根难以想象的速度,老爷子很快接通了电话。

即使十分不明显,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见了一丝欣喜,没有过多寒暄,他告诉我,磐石像是病了,状态很不好,现在忽然出台的政策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能丢下磐石不管,就将他带回了家。

他不知道那个被抓进去的人是我舅舅,自然,他也不知道我与这段时间在都城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他只是十分单纯地,默认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全心全意照顾着磐石的,算得上是他名义上徒弟的男孩——陶树。

而我又能说什么呢?

在饲养室的这三年,老爷子、安果还有磐石,我们四个不同年龄甚至不同种族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甚至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

我已经21岁,但我还没能成为那种为了利益而舍下心中眷恋的成年人。

谢冬荣将我带去见了一个械甲制造师,在都城小有名气的那种,他现在打算招收一名学徒,同时作为助理,要求至少每天晚上和周末都得光顾他的工作室。

这是于任何一个梦想成为械甲制造师的年轻人来说,都难以拒绝的好机会。

走出那扇门的时候,谢冬荣站在门外,隐匿于黑暗中,他碧蓝色的眸子如同猎豹一般锁定了我,像是要将我看透,又像是下一刻就要将我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