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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说,将军根本就没罚我。

因为苦的始终是谢冬荣。

一个于常人而言十分容易的动作,却足以令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

我在旁边看着他,内心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却是忍不住地为他着急。

偶尔,他的目光会轻飘飘地降临到我身上,是我熟悉的那种淡淡的嫌恶,夹杂着厌恨,想必此刻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煎熬吧。

其实自从我俩从我舅那儿回来后,谢冬荣的复健过程我都没再参与过了,一方面是我要上课排不开时间,另一方面是他实在是不乐意跟我一起。

而将军这次给我的“处罚”,就是陪着谢冬荣一起训练,不能离开。

无非就是想让我和谢冬荣多接触,好让我们尽快和好,我明白他的意图。

但我有些害怕谢冬荣会因此更加讨厌我。

他在训练的时候心情会格外不好,我每次跑过去扶住他,他都会死死拽住我的衣袖,像是想把我撕烂似的。

当然,他的这份情绪会十分狡黠地避开博士和将军的视线,只传达到我身上。

就像是在任何陌生人面前他都会彬彬有礼,唯独对我冷漠毒舌那般。

我竟不知该不该庆幸好歹在他心中我是特殊的,我只看着他自额角流到下颚的汗珠,听着他疲累的喘气声,心猿意马地心疼着。

他内心好像依旧十分抗拒复健这件事,博士检查过他的肌肉,十分困惑地表示谢冬荣其实应该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才对。

我也这样觉得。

之前在我舅那儿的时候,我从树上摔下来那次,远远地,我好像看见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