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

谢冬荣凝视着河水中的花瓣时,我忍不住问他:“你想不想也整一个?”

谢冬荣好像没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蹙眉,像是预料到这不会是一句令他高兴的话。

“喏。”我指了指那边的那群带着花环的女孩,“果果也有,我想个办法,也给你整一个?我觉得肯定很适合你。”

当我看见谢冬荣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合紧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陶树,每当我想好好对你的时候,你总有办法让我发怒。”这是这次出行,谢冬荣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正午了,正好赶上吃饭,博士他们也还没来。

吃完饭后,博士和他的另一个医生小弟刚好也到了,特别准时,就跟掐了表似的。

紧接着就是地狱般的,帮谢冬荣复建的过程了。

我知道,比起谢冬荣,我受的那点累都不算什么,因为我看见他额角的汗珠,以及因极力维持姿势而颤抖不已的身躯。

好几次,我抱住他的时候,他狠狠推开了我,我知道可能在这一过程中,他又在脑海里看见了什么。

譬如,各式各样,不堪的我。

复建对于谢冬荣来说是上刑,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终于,在博士的许可下,我们得到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谢冬荣一言不发地驾驶着轮椅离去,我远远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但最终他去了后院,而我则是先回了房。

对,没错,是“先”回了房,我拿了个东西后,就连忙也跑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