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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泽从来不告诉我们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人尽皆知的是,那好像的的确确是个大人物。

但他本人也却也不介意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贵族私生子的身份,孙雨泽似乎从不以自己母亲是贵族的情妇而可耻,就算班上的流言蜚语说得再怎么难听。

面对那些挖苦他的同学们,他会以那种贵族专属的高傲神气来表达自己对他们的藐视。

他与我交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认为我跟他原为一类人,简称——“跟贵族沾上点儿关系的人”,我本人对此毫无异议,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一归类毋庸置疑。

虽然因此我也连带着受班上其他同学的排挤,但耐不住,比起别人,我还的确更想跟孙雨泽交朋友,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二人之间的相似性,再一方面…… 我也是打从心底里有些佩服孙雨泽的。

因为他身上的那份自信,无论如何我是学不来的,而且,我知道他本性并不坏,起码他从没有用恶意去讥笑过别人。

现在,他就要去茂典了,以后在班上可能会比现在稍微寂寞一些吧,抬头望着天空中无尽的蓝,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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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间到了,我坐在最后一排,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械甲零件继续着我的 “工作”。

讲台上正滔滔不绝讲着课的老师根本懒得管我,我知道,只要期末时成绩能保持在班上的平均水平左右,做到不拖班级后腿,他应该就不会发作。

如果老师讲的是械甲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听的。

我宁愿自己苦苦钻研械甲方面晦涩难懂的书籍,也不想听任何一句与我本人兴趣无关的无聊课程。

“我知道,其实你很聪明,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努力呢?” 这是上学期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时痛心疾首对我说出的一番话。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跟聪明这个词根本沾不上边,那些文学相关的东西,我也是靠期末疯狂的突击背诵才做到不挂科的,而我对械甲方面的得心应手则完全跟我的兴趣以及努力有关。

我想,或许是我的漫不经心给老师造成了这样的错觉,但无疑这是个美好的误会,我也就懒得去指正了。

此时,坐我旁边的孙雨泽偏过脑袋,一瞬不瞬近乎呆滞地望着我,上课时,他也跟我一样属于魂游天外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