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看了看南乔,又看了看侍卫们,欲言又止,但季昀卿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她抿了抿嘴,声音低了几度,“我手中有一张藏宝图,是清平县主后人留下的,我嫁了你,这所有的好处都是你的,你也不用再担心钱粮不够。”
藏宝图?南乔倒抽一口冷气,跟季昀卿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
有些不可思议。
“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季昀卿脸上写满了不信。
“你说。”昭阳公主神色微微紧张。
季昀卿犀利的问道,“藏宝图是哪来的?别告诉我,是皇室传下来的,就算有,也不会留给一个公主。”
可谓是一针见血,公主再受宠也不可能跟皇子相比。
就算要复国,也是皇子的事。
昭阳公主眼神闪了闪,“我是无意中得到的,但不能说。”
季昀卿第一反应就是来路不正,无法解释的那种。
“你没告诉季伯辉?”
昭阳公主恍惚了一下,“没有。如今回想,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潜意识里觉得他靠不住吧。你跟他不一样,是个一诺千金,极守承诺,靠得住的男人。”
拉踩手艺颇为娴熟,恨不得将过去都抹掉。
她向来骄傲,只在季伯辉身上栽了大跟斗,心中是万般怨恨。
一个废人已经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南乔见状,有了判断,这应该不是从皇宫流传出来的,也不是河西时得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在陈王身边时机缘巧合得到的。
不愧是女主,拥有强大的女主光环。
不过,得到了半张藏宝图的自己,运道也不赖啊。
那么问题来了,她得到了半张,女主是一张?可能吗?
季昀卿也在思索真假,跟南乔交换了几个眼色。
昭阳公主看他们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交流着什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怎么哪哪都有南乔。
她总觉得南乔是她的克星!
她总觉得她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季公子,您考虑的如何?”
季昀卿心思飞转,语气带出一丝淡淡的轻鄙,“我怎么相信那是真的藏宝图?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毕竟你连倾心所爱的男人都狠狠踩上一脚。”
“他不是,是我瞎了眼……”昭阳公主心里发苦,她是真的后悔了。
一个没有子孙根的男人,还有什么未来?
更何况,他已经是阶下囚,河西陈地都已经落入季昀卿之手。
没人想听她的剖白,南乔的眼睛晶晶亮,“拿出来看看呗,是马是骡拉出来溜溜。”
“我不傻。”昭阳公主强忍着将她轰出去的冲动,语气不快,“你也没有资格命令我。”
她转过头时,声音变的柔媚,“我条件开出来了,就等季公子的回复了,我相信季公子是个聪明人。”
天底下的男人都渴望权势,渴望称霸天下,季昀卿虽然还没有竖起反旗,但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他已经是一股让所有人侧目的势力,只要想称霸天下,他就是绕不过去的拌脚石。
所以,就算他没有称霸之心,别人也不会放过他。
他要么死,要么站在最高的位置上。
这也是她往他身上投注的原因之一。
南乔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哥哥,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可以考虑,只要好处足够多,女人嘛,娶谁不是娶?”
昭阳公主错愕万分,她居然帮着说话?
季昀卿没好气的白了南乔一眼,“你还是这么天真,连这种谎话都轻易相信,乔乔啊,她可是最龌蹉的皇宫长大的,皇室中人生来就会算计,心思诡异,精明的不像话,哪像你,傻乎乎的。”
昭阳公主:……到底谁傻?
南乔:……大可不必拉踩。
“老皇帝的种不好,生不出好鸟,是这个意思吧?”
季昀卿还一本正经的考虑了几秒,“也可以这么说。”
“我们走吧。”季昀卿拉着南乔就走,都没有多看昭阳公主一眼,还不忘谆谆教诲。
“以后别来这种破地方,少跟心思诡异的人接触。”
南乔被拉着走,笑眯眯的点头,“那行,就让她自生自灭吧,不杀她就是我们最大的仁慈。”
昭阳公主气的嘴都歪了,没见过这么可恶的。
季昀卿下令道,“来人,这边一切待遇停掉,只留几个守门人。”
“是。”
昭阳公主脸色剧变,这是不相信她的话?
自生自灭?这怎么行?她生来是公主,将来也是人上人!
她心中一急,扬声叫道,“等一下,我可以先给你看半张藏宝图,只有半张,但你保证不会抢。”
她彻底失去了主动权,陷入了被动,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必须赌一赌。。
南乔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一种套路成功的得意。
“我不是劫匪。”季昀卿面如沉水,不怎么高兴。
他越是这样不在意,昭阳公主越着急,“她不能看。”
“哥哥。”南乔特别无辜,“她这么没诚意,算了吧。”
季昀卿扭头就走,“行,别理她,她这人不可信。”
昭阳公主憋红了脸,这男人太不解风情了,哪有人这么对待绝色美人的?
就算粗鲁的陈王看到她都百般宠爱……
“只能看一柱香的功夫。”
“二柱香。”南乔像是故意跟她抬杠。
昭阳公主强忍着不快,没有反驳,二柱香跟一柱香没有区别,随便吧。
她走进屋内,不一会儿,郑重其事的捧着一块油布出来,送到季昀卿面前。
油布一入手,季昀卿的瞳孔剧震,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南乔,冲她微微颌首。
这料子跟他怀里的半张地图一模一样。
南乔立马会意,眼睛刷的亮了,居然是真的?
打开来一看,这密密麻麻的线看的人眼晕,两人却眼睛都没有眨一眼,看的极为专注。
看着这两人头挨着头,极为亲密的样子,昭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等她成了季家的女主人,第一件事就是将南乔清除掉。
实在是太碍眼了。
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这么亲密,岂能容她?
她强自忍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的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