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队统领,拜见主子。”
大门打开,大家才发现季府被一群娘子军包围起来了。
别看是女子,但每一个人身上战意凛凛,全副戎装,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谁说女子不能当兵的?
季家主见状心中惊悸,不敢置信,这么一支队伍能将季家上下都端了,南乔的心思之缜密,之隐忍太可怕了。
一环扣着一环,精妙绝伦。
“这是你的私兵?就藏在你的庄子里?她们什么时候进的城?守城的居然没有报上来。”
此时的他特别后悔将那个农庄送给她。
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她若是男儿,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但一个女人,再聪明再能干,最终只能屈服在男人身下。
南乔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为什么特意选在四座城门口开食铺呢?自然是为了这一天,攻克守城门的士兵,将里里外外的情况摸透,我也就用了几个月吧。”
众人如见鬼般瞪着她,季家主更是震惊,“你早就有了狼子野心。”
她几个月前就开始铺路布局,可恨他居然一无所知。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我只是习惯了遇事多留几条后路,全是为了自保啊。”
“在之前,我制定了三套计划,ab两套都是自保,万不得已才会启用c计划,对了,c计划还有一个名字,叫变天。”
季家主闻声色变。
“要怪就怪季伯辉吧,他算计我觊觎我的那一刻起,注定了不能共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凭什么呢?我不甘心,我只是不想任人宰割,有什么错?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被硬生生的逼到这一步,季伯辉要负最大的责任,季家主,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人神色复杂至极,无法用言语形容。
南乔神色一肃,扬声道,“周存金。”
“属下在。”周存金单膝下跪,神色恭谨。
南乔将一块令牌扔过去,“迅速接手东南西北四座城门的防务,封锁城门。”
“是。”
“朱丹。”
“属下在。”
南乔又摸出一块官印,“去接手节度使府衙,贴出公告,安抚百姓。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是。”
“江荷,查抄季家主的书房和库房,所有东西都给搬走,将季家主和二姨娘一脉关在一起,其他人不得犯。“
季家主心疼的直抽抽,他可是有十几个私库的宝贝。“你别乱来。”
南乔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一道道指令发下去,声音清亮,坚定而又有力。
季家主看着她一步步蚕食他的地盘,气的眼睛都红了,忽然胸口一疼,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他惊骇欲死,“你居然真的给我下毒了!”
南乔一副你神经病啊,下个毒还有假的?敢情他之前没当真?
季家主气血翻滚,眼前一阵,晕了过去。
“老爷。”
“家主。”
南乔呵呵一笑,“季家主吓晕过去了,大家快来看看呀。”
众人:……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南乔忽然发难,以迅雷不掩耳之势迅速控制住局面,态度强硬,手段更是雷厉风行。
四座城门都换成了她的人,府衙也落入她之手。
唯一不可控的是季家主的十万大军,如今都驻扎在西山,远水解不了近渴。
季家主很怕死,不得不将兵符交给南乔,南乔转手就给凤凰山的朱将军送去,让朱将军去接手。
不是南乔不眼馋这支队伍,而是她压不住。
朱将军手中有石油这种新型武器,关键是,他是季昀卿的部将。
季家这支大军交到季昀卿手里,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都姓季。
季家主中毒不行了,季昀卿正当年,而且特别能打,跟着他更有前途。
现在只是要求他们按兵不动,做壁上观,等着季昀卿回来接收,大家都不排斥。
在城中百姓风声鹤唳之时,府衙门口贴出了两张布告。
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查看,顿时被上面的内容惊呆了。
“都快出来啊,重新登记人口,分田了。”
一听分田,无数人打开家门,涌上街头。
“真的假的?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分田?”
“我们换了城主,新城主怜惜百姓不易,给大家发地发种子。”
“新城主是谁?”大家挺好奇的,季家在河西经营了近百年,怎么说倒就倒?
“一间黑店的老板,南乔小姐。”
百姓们对南乔并不陌生,一间黑店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寺庙门口施粥,谁都可以去喝一碗。
“啊,她不是季家的人,怎么可能接手泰安城?”大家都不懂了。
识字的人指着布告,有些牙疼的样子,“喏,上面写着呢,老城主偏宠小妾和庶长子,给发妻下毒,还将亲生女儿捆绑起来送到对家的剑下,只为哄娇妾一笑。”
人群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妈的,这还是人吗?难道庶长子才是亲生的,其他都是别人的种?”
“怎么可能?后院的女人都见不到外男。说白了就是偏心。”
“见过偏心的,但没有见过这么偏心到丧心病狂的。”
“季夫人可是菩萨心肠,每年冬天都会给城中贫寒人家发吃食和棉衣。”
“我还拿到过!季夫人是个怜贫惜弱的好人。”
“要不是季夫人给的棉被,我家恐怕熬不过那个最寒冷的冬天,季夫人是我们全家人的大恩人,这么心善的人却被最亲的夫君下毒……还有没有天理?”
“残害发妻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话说的太对了,引起了很多人的共情。
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古训。
那书生摇头晃脑的叹息,“还说,这一切的起因是那个偏爱的庶长子提出圈地计划,就是他看中哪里,哪里就圈起来归他,至于那里的百姓全部赶走,生死听天由命,季夫人心慈极力阻止,两边起了冲突。”
刚才是唏嘘感慨,这会儿却群情激愤。
这损害了大家的利益。
土地是百姓的根,是赖以生存的根本,一旦失去了土地流离失所,就活不下去了。
这是逼他们去死,怎么能忍?
“庶长子是那个不能人道的季伯辉吧,那是报应,活该。”
季伯辉的恶评如潮,被无数人痛骂。
“这狗东西怎么这么坏?圈你娘的地,这是要逼死我们百姓啊。”
“圈个鬼,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恶毒,完全不把我们百姓当回事。”
“根子坏了,爹娘都不是好的,你们忘了当年的事了吗?抱着孩子上门逼迫主母收容,那时我就知道要坏事了。好人哪里斗得过不要脸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