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也知道他怀疑她,但又如何呢,他没有证据。
他虽然贵为季家家主,但,越是上位者越怕死。
只要一天没查出真相,他就不敢动她。
因为,他不想季伯辉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二姨娘挣脱下人的束缚,失控大吼,“你故意勾引他,靠近他,你就是凶手。”
又是这个理由,她对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自信?
也是,连公主之尊都能放下一切,卑微的给她儿子当妾,她能不膨胀吗?
南乔懒的跟她对话,“季家主,你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我勾引季伯辉,这种鬼话你会信吗?”
季家主知道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换了个话题,“你一直不喜欢他,为什么?”
南乔快笑死了,癞痢头儿子自家好,觉得自己儿子什么都好,别人不喜欢就是不正常。
这是一种病。
“谁让他是昭阳公主的男人呢,我讨厌昭阳公主和她相关的一切。”
季家主沉默了几秒,他是真的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不是因为季昀卿?”
南乔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那么嘲讽,“萤虫岂能跟日月争辉?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我其实很不喜欢你。”季家主脸色很不好看。
南乔表示理解,“你我的气场不合,喜好也不同,毕竟你喜欢的是无脑人士,我喜欢才貌双全的。”
“噗。”季五忍不住笑喷了,发现大家都看过来后,赶紧捂嘴。“对不起,你们继续。”
季家主忽然扔下一颗炸弹,“你对季伯辉遇袭一事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干的漂亮啊,南乔一本正经的表示,“季家主啊,养儿如猪,不如养儿如狼。”
大家都在拼命憋笑,不能笑!憋住!
一个随从飞奔而来,“家主,出事了。”
“又怎么了?”季家主听不得这三个字,脑壳都疼了。
“外面都在传……”随从支支吾吾,“大公子废了子孙袋,不能人道了……”
哇塞,在场的人都沸腾了,居然这么劲爆吗?
二姨娘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阵发黑,“谁在传?抓起来统统杀掉。”
“全城百姓都在传。”随从一脸的牙疼,总不能将全城百姓都抓了吧。
“二姨娘最惧怕的事情就这么曝光了,她怎么也不能接受,“好歹毒的心肠,夫君,你快把流言压下去,快啊。”
季家主也受不了,“去,抓几个最闹腾的,杀一儆百。”
“是。”
季家主一转头,就见南乔恍然大悟,同情怜悯的眼神,他的脑门血直往上冲。
“南乔小姐,请回吧,今天不方便招待客人。”
这么一来,反而洗清了南乔身上的嫌疑,他开始阴谋论,这件事是对家干的。
在查觉季伯辉母子的计划后,从中插了一脚,狠狠废了季伯辉,挑拨大房和二房的关系,从而达到让季家自相残杀的目地。
这一招太狠了。
一时之间,他脑补的厉害。
至于南乔,太年轻,没有这一份城府和心计。
南乔笑眯眯的点头,“好吧,季家主你别太难过,一个儿子废了,下面还有好几个完好无损的儿子。”
她假惺惺的夸道,“你是个有先见之明的,生这么多儿女备用,这一点我是极为佩服。”
季家主胸口堵的慌,真想堵住她那张嘴。
好好的人长了那么一张嘴。
南乔大摇大摆的走到季夫人面前,跟她告别,季夫人有些舍不得,但心中知道,让她离的远远的才是正确的选择。”去吧,好好吃饭,等我有空去你农庄住几天。“
”好啊好啊,娘,我等你。“南乔又腻歪了几句,冲大家拱了拱手,“那我告辞了,诸位回见。”
二姨娘又一次带着人扑过来,神情疯狂,“站住,不许走。”
南乔冷笑一声,“季家主,你的女人不把你的话当一回事,还是不把你这个人当一回事啊?”
二姨娘看看门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生死不知。
再看看活蹦乱跳的南乔,她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忿和恨意。
为什么不乖乖躺好让她们算计?
“夫君,不能让她走,我敢肯定辉儿就是被她害的,快把她杀了给辉儿报仇。”
“闭嘴。”季家主心里已经够烦了。
二姨娘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夫君,你还是不是辉儿的亲生父亲?难道你也看上了那个小妖精?”
就算不是南乔做的,那又如何?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啪啪。”两巴掌把二姨娘打懵了,这是生平第一次挨季家主的打。
“念你心疼儿子昏了头,这次不跟你一般计较,若有下次……就去家庙吧。”
看着绝情的男人,二姨娘的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一辆马车从季家徐徐驰出,南峻不安的拉着姐姐的手,“真的没事吗?”
南乔拍拍他的胳膊,柔声安抚,“别怕,我好好着呢。”
倒霉的不是她。
回到农庄,所有人都长长吐出一口气,司诗如释重负,“总算是全身而退……”
“没有,只是暂时安全了,季家主是不会放过我的。”南乔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浑身无力,还得让大夫过来一趟。
司香很恼火,“可,分明是他小妾和儿子设的局,凭什么怪到我们头上?还讲不讲道理?”
“当权者只用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谁的话就有理。”南乔用最柔软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道理,哪有那么道理可讲?
能坐稳节度使位置的人又岂是心慈手软之辈?
“你也说,是亲儿子,是心爱的小妾,我只是一个外人,迁怒是人的本性。”
众人的脸色惨白,那怎么办?季家主可是河西节度使,是河西的主人,他手下有十万大军。
一声令下,就能将她们催毁。
南乔沉沉的看着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沁凉的声音响起,“看来是时候启动c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