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一回季家就被季夫人拉着手左看右看,嘴里说着,瘦了,瘦了。
她吩咐下去,“让厨房多做几道小姐爱吃的菜。”
“是。”
有一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南乔心里一片温暖,开开心心的抱着季夫人撒娇。
“娘,我给您带了庄上的莲藕,等会让人做莲藕汤和糯米莲藕,这些您都爱吃。”
东西是不值钱,但这一份心意难得,季夫人感动不已,“都说我偏心你,真该让大家看看你有多孝顺多乖,吃什么都想着我。”
这家里谁会处处想着她?只有眼前的小姑娘。
没血缘怎么了?满府也只有儿子是她生的,其他人都没有血缘。
南乔笑的甜甜的,“喏,还有现磨的藕粉,可新鲜了,每天喝一碗藕粉健康长寿哦,您可要长命百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和哥哥,有您在,我们就是有娘依靠的孩子,特别幸福。”
季夫人的心里慰帖极了,有这样贴心嘴甜的女儿,这辈子都值了。
“你哥要是有你一半的嘴甜,我就阿弥陀佛。”
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孤傲,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让人看不透。
他更不可能哄人,但凡他会说几句好话,父子俩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僵。
南乔却不以为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哥哥比我能干,比我聪明,比我会打架呀。”
“打架?这算是夸我?”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正是季昀卿。
听说她惹事了,他特意回来看看,没想到听到这些话。
南乔开开心心的跳起来,“当然啦,哥哥,几天不见你更帅气了呢。”
季昀卿轻点她的额头,笑着打趣,“就你嘴甜。”
南乔亲亲热热的挽着他的胳膊,“我还给你带了花生,让人榨一榨给你下酒。”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不错,季昀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听说你一进城就跟薛绍兄妹打架了?”
南乔的笑脸一僵,传的这么快?不对,她哪有打架?流言不可信!
季夫人脸色一变,拉着南乔的身体猛看,“什么?他们打你了?快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明明说的是打架,她却认为是薛家兄妹联手打了南乔,气的满面通红,恨不得将恶客赶出府。
南乔娇娇弱弱,乖巧可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
“我手疼。”南乔可怜兮兮的伸出白皙的双手。
亲自打人挺疼的,但心里爽快啊。
虽然双手没有半点伤口,也没有淤青,但季夫人心疼坏了,“来人,把最好的伤药拿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帮南乔的双手涂药,还用纱布将手包裹起来,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季昀卿要不是亲眼看到南乔的手好好的,都要相信了。
季夫人越看越心疼,“真是的,薛家兄妹看着温和得体,怎么一点都不守规矩?薛家到底是怎么教儿女的?这么野蛮娇纵可不是什么良配,我可不想要那样的儿媳妇。”
娶进门欺负小姑子吗?做梦吧。
季昀卿嘴角抽了抽,“我不会娶。”
薛家的情况比他们家更复杂,薛家家主有四个虎视眈眈的兄弟,他本人光是原配续妻就有三任,还有不少妾室。
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个心思简单的。
这一对兄妹能杀出重围,成为最受器重的儿女,靠的不仅仅是嫡出的身份。
来了河西地界也不安份,又是结交各路有用的人脉,又是打探城中的情况,又是勾搭各府的千金。
今天还闹出这样的闹剧,不停的试探季家的底线,他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什么花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
“夫人,薛姑娘求见。”
季夫人没好气的道,“不见。”
丫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面有难色。
“薛姑娘跪在大门口,说是她的脸被乔小姐打伤了,求赐一瓶好药。”
伤了?季夫人下意识的看向南乔,她打的?
南乔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她可乖了,什么都没干。
季夫人自然是相信南乔的,她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把人打伤?
一定是诬陷!
“所以我不喜欢心眼太多的姑娘,稍不注意就被算计进去,乔乔,你太单纯,别跟他们一起玩。”
南乔:……滤镜这么厚吗?有点开心,哈哈哈。
季昀卿似笑非笑的看了南乔一眼,单纯吗?未必,这么久了他也算是看出来,这丫头没有外表单纯,他只是不深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