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没有怀疑,做到他的位置上,还不忘给他指卫生间的方向。
贺丛邱一眼就看出来徐子期是怕会继续输才会尿遁,他在心里暗暗开心了一下,凑到穆沐旁边问:“要我帮你吗?”
穆沐连忙点头:“要!”
于是等徐子期尿遁回来,就看到穆沐拿着他的牌在贺丛邱的指挥下大杀四方,眼看着就要赢。
他连忙厚着脸皮蹭过去说:“沐沐我回来了!”
穆沐玩得正起劲儿,有贺丛邱在完全不用他动脑子,他只需要听指挥,指哪打哪就行,还能体验到打赢的快乐,简直不要太爽。
听到徐子期的话,他甚至都没顾上想别的,在贺丛邱的指挥下又扔了个炸弹出去。
徐子期看着穆沐手里只剩下一张鬼牌一个对a和一个炸弹,觉得这把肯定稳了,忍不住说:“沐沐,我来我来!”
穆沐看了眼贺丛邱,贺丛邱点头道:“让他来吧。”
穆沐便把牌还给了徐子期,忍不住在旁边碎碎念:“七七,这把一定要赢!”
徐子期自信点头:“没问题!”
他先出了那个对a,刚刚一直没怎么出牌的盛明宣慢吞吞地抽出一个对2。
徐子期咬牙扔下炸弹,沈星雨扔了个比他更大的炸弹。
徐子期有些委屈地看了眼沈星雨,自我安慰地想,反正他只剩下一张鬼牌了,只要有人出单张他就肯定能走,没想到接下来几个人一张单牌都没出,硬生生把他的鬼牌闷死在手里了。
徐子期郁闷道:“你们是不是都故意欺负我呢?”
给弟弟放了半天水的穆汶莱一点都不心虚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七七?玩牌靠的是运气和实力,没有谁故意欺负谁的说法。”
盛明宣低头摸了摸鼻子,干脆不说话了。
他倒是没有故意欺负徐子期,他只是前半场给弟弟放了水,到徐子期的时候他稍微认真了一点而已。
从头到尾都打得很认真的沈星雨看了眼沐沐的这两个哥哥姐姐,有那么一点于心不忍地跟徐子期说:“要不然还是换沐沐来玩吧,你给他当军师?”
这样起码不会输得太难看。
徐子期本来就已经丢了面子,这会儿又开始犯倔,不服气地说:“我要再玩一把,我肯定也能赢的!”
几分钟后,穆沐把一根新的纸条拍在徐子期脸上,忍着笑安慰他说:“没关系的七七,刚刚我跟哥哥姐姐一起玩,输得比你还惨呢,我脸上都贴满了。”
徐子期扁扁嘴,把位置让出来跟贺丛邱说:“你来!”
贺丛邱下意识看向了穆沐,穆沐笑着跟他说:“丛邱哥哥加油!”
徐子期退到旁边等着看贺丛邱也被哥哥姐姐们虐,可是这把抽到地主的是穆姐姐,贺丛邱跟三哥还有他姐姐一起打配合,最后居然是贺丛邱赢了穆姐姐。
穆沐在旁边欢呼道:“丛邱哥哥赢啦!太厉害了!”
徐子期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不服气地说:“我要再玩一把!”
贺丛邱把位置还给他,徐子期又一次抽到了地主,然后被另外三个人轮流吊打,打到最后他实在是太委屈,没忍住哭了起来。
众人顿时都默契地安静下来,客厅里只剩下徐子期一个人委屈又响亮的哭声。
盛明决在房间里回了几封邮件,一出来就看到这个场面,不明所以地问:“这是怎么了?”
穆沐回过神,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哥解释。
他要是直接说七七是输了牌才哭的,七七肯定会觉得更没面子。
可不这么说,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跟大哥解释了。
沈星雨有些意外地看着一个人哭得正起劲儿的徐子期,想去哄哄他,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他哄好。
她实在是没有哄小孩的经验。
穆汶莱把牌往桌上一扔,靠在沙发里开始看热闹。
她倒是不觉得小屁孩输了牌哭一场有什么好哄的,输都输不起,干嘛还要来玩牌?
盛明宣就坐在徐子期旁边,看他哭得这么伤心,手忙脚乱地想安慰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穆沐只好去拍了拍徐子期的肩膀,叹着气说:“七七,别哭呀,你还小,输给哥哥姐姐不是很正常吗?”
徐子期抽抽噎噎地说:“可、可是,贺丛邱,就赢了……”
而且贺丛邱还比他小。
他越想越觉得丢脸,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
穆沐挠了挠头,努力开解他:“那是因为丛邱哥哥太聪明了,我们没法跟他比的,他们几个都是天才,我们普通人根本比不过,你看我跟他们玩不也是输得很惨吗?跟这么多聪明人一起打牌,我要是赢了才奇怪呢,肯定是哥哥姐姐故意给我放水。”
穆汶莱掀起眼皮看了眼小不点弟弟,小家伙居然连这个都这么清楚?她还以为弟弟根本没发现他们在放水呢。
盛明宣也意外地看了眼弟弟,没想到居然被弟弟看穿了他故意放水。
他又开始有些脸热,结结巴巴地安慰徐子期说:“七七,对不起,我刚刚……确实给沐沐放水了,不、不过,我没有故意让你输……”
他真的只是正常发挥而已,没有故意针对徐子期!
徐子期一听这个,心里顿时好受了一点。
原来他也不是最笨的,是因为哥哥姐姐故意给沐沐放水,所以他才输得最惨。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地问:“那三哥也给邱邱放水了吗?”
盛明宣连忙摇头:“没有,我只给沐沐……”
说到一半他就看到徐子期又继续哭了起来,他有点着急地伸出手,想摸摸徐子期的脑袋,伸到一半又害怕自己的举动太过冒昧。
穆沐看出了三哥的意图,直接拉着他的大手按在徐子期脑袋上。
徐子期一边哭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盛明宣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很有礼貌地问:“七七,我、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吗?”
说完他又解释道:“我……你……你别哭了,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徐子期又一次止住了哭声,他的情绪已经被打断了,这会儿不仅没再委屈,反而忽然破涕为笑,点头说:“可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