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猜到了这两人的关系,若长久住在望尘山,难免有些尴尬。

沈海遥只含糊地说:“我们……我在望尘山也待不了太久的。你在望尘山的话,刚好可以替我照顾白玉箫。”

回到山上之后,褚鹤闷闷地坐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

沈海遥知道,自己对宁郁说的话一定暴露了些什么。他坐到褚鹤身边,两只手撑在床上,揉了一把那人头顶,说:“跟你说个事。”

褚鹤立刻紧张起来,“我不想听!”

“不听不行。”沈海遥笑着说。

他笑得轻松,好像这些事完全与他无关。

“‘生花’如果毁了,我可能也活不了了。”

这一次的幻境开启后,沈海遥奇迹般地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发生在他襁褓时期、明明根本不可能记得的事情。

他想起他的母亲夜夜哼着摇篮曲哄他入睡,想起平厄门血洗沈家庄那一天时,父亲抱着他惊慌逃命。

当然,也想起了父亲对他说过的话。

“生花”是他们沈家的劫,每个新出生的孩子身体里都有这样一个东西。它就像是贪婪的寄生虫,寄生在沈家每一代人身上。随着时间推移,“生花”会逐渐变成宿主,到了最后,沈家的人反而成了“生花”的附属品,依附于它而活着。

“生花”和被它寄生着的人,一体同命。

“这大概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破毛笔始终都没有损毁。”沈海遥用下巴指指桌上的毛笔,说,“因为我还活着,所以它就活着。反过来,我想,如果它毁灭了,我多半也活不了了。”